柏子仁被車燈刺的滿臉不悅,他怒吼,程家明,你沒事跑到這裡來幹什麼。“不幹什麼。”程家明搖搖晃晃的從車裡出來,滿身刺鼻的酒氣,他臉上有半癡的笑容,“阿柏,我來找你喝酒去。上我那兒吧,我存了hennessy,便宜旁人我還舍不得。”“你喝了不少酒。”柏子仁皺眉看他,毫不客氣的捂住鼻子,“味道可真夠難聞的。”“麥麥——看樣子我得先送他回去。”柏子仁轉頭對我無可奈何的笑,“每次碰到這個家夥都會特别倒黴。”“嗯,你路上開車小心。”我點點頭。“你這是在關心我嗎?”他的聲音忽而低了,暗沉的眼珠讓我想起他送給我的姚飛在我房間裡等我,滿臉嚴肅,姐,我需要跟你好好談談。我做了個手勢,停,我現在很累,不需要交談,我唯一需要的是充足的休息。“姐——”“s!boy,thankyou”他動了動嘴唇,我回答他的是散漫的懶腰。門終于關上了。第二天我起床的時候,家裡已經空無一人。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獨獨一個我,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的蛀蟲一隻。我吃了老媽留給我的早飯,桌上有便條,老媽叮囑我中午不要忘記幫姚飛熱午飯。柏子仁打電話給我,說已經到了樓下。我下去一看,奇怪的問他,嗳,你的車呢,怎麼換成了這輛。“别提了。我就知道碰到程家明這個禍害就沒好事。他竟然吐了我一車,我把他從車上搬下去的時候,他還順便吐了我一身。回去洗了足有半個小時的澡才把那身味道洗掉。”我嗤笑,我看你身上的味道不是被水洗掉的,而是用香水遮掉的。“聞出來了?”他笑笑,頭湊近我,“這個味道喜歡不喜歡?”我皺皺眉,嫌惡的撇過身體,難聞死了。“哈哈哈,你的品味一向與衆不同。”他大笑,開始打火。“我們去哪兒啊?”我事先聲明,“我媽要我中午回家燒飯給我弟吃,我不能去太遠的地方。”“放心,我們去的地方你熟到不能再熟。幾句話的功夫車子就停下來了。我一看那熟悉的招牌,不由得失笑,果然是熟到不能再熟的地方,我呆了足足三年的高中。“怎麼想到這個地方來了。”我笑着準備解開安全帶,他先行一步。我聳聳肩膀,無所謂的任他舉動。“時間這麼緊能找什麼地方玩。梁丘他們說要見識一下耗資過億的中學建設成什麼樣子。幹脆過來打籃球了。”他領我進了校門。詭異的是,我們一向盡忠職守的門衛大叔僅僅掃了眼車牌,竟然沒有出來阻止他。我奇怪的問他,當年你在這兒讀書時沒有戴校牌還被當成社會青年,怎麼你現在堕落成社會青年了他反而不管了。柏子仁翻白眼看我,苦笑,麥麥,我是該誇你視身外物為糞土還是該罵你一點觀察能力都沒有。“什麼?”我愣愣地看他,沒打算為這種事浪費腦細胞。“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柏子仁也沒有在此事上糾纏下去的意思,他手機響了,對着電話“嗯嗯”幾聲,回答“就來了”。“走吧,我們去體育館。”他帶着我走在熟悉的操場上。感覺好奇特,明明才半年的工夫,校園還是我記憶中的模樣,可為什麼竟會生出一種恍若隔世的荒謬。我甩甩頭,微笑着對他點頭,卻詫異的發現,他根本沒有等待我的回答,早已一徑拉着我往體育館的方向的走了。經過一樓的教室時,他忽而笑了,指着鎖着的教室門道,那個時候,你總是坐在第一組第一排的位子,眼睛直直的看老師,樣子傻透了。“你很喜歡音樂嗎?我平常都不怎麼看你聽歌。”他側着頭,微微笑。“我不是多喜歡音樂,我隻是覺得我這麼大的人都不識譜實在太丢人了。所以想趁青春的尾巴學會曲譜。結果運氣不好,趕上了sars,音樂班停了,我還是五音不全。呵,真可惜,那個時候我已經略微有些會了,隻需再多幾堂課就可以學會看譜子。”人生啊人生,多半是功虧一篑。我扯扯嘴角,算是一朵笑容。“沒什麼好可惜的。”柏子仁忽然握住我的手,懇切地說,“麥麥,如果你想學,我也可以教你,從頭開始教。”“算了。”我沒所謂的笑笑,“每一個階段想要的東西都不一樣。過了一定的期限,那些事情,再重拾起來就成了笑話。”他還想再說什麼,可是李蘇已經站在樓梯上對着我們笑,喂,你們總算來了。我掙開柏子仁的手,笑着跑上去抱住李蘇,美女,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死我了。“你少來了你。”李蘇拍掉我的祿山爪,笑着喚,“阿柏,趕緊上來吧。”籃球館裡已經聚了好幾個男孩子,除了梁丘以外,我談得上認識的也就昨天有過兩面之緣的程家明。呵,都是什麼體質,明明昨天晚上還爛醉如泥的,今天都在球場上生龍活虎了。他見了我,笑眯眯的打招呼,點點頭,你也來了。我對他點頭示意,跟李蘇坐到了觀衆席的前排。整個球館裡隻有我們兩個女生。不在場上打球的男孩子正靠在一起玩psp,我認出來那是柏子仁的東西。奢侈的家夥,他是我們學校psp愛好者協會的發起人之一。柏子仁打了一會兒球沒等身上大汗淋漓就換别人上場,自己跟一個男生在旁邊講話。原先玩psp的男孩子把東西還給了他。他嫌東西抓在手裡麻煩,讓我幫他拿,理由是我的包包比較大,方便放。李蘇一瞪眼,怪異的對我叫,幹嘛幫他拿東西。麥麥,你别理睬他。笑着拉我的手,一副與我同仇敵忾的氣勢看柏子仁,那亮晶晶的眼睛,你莫我可奈何?柏子仁瞪了她一眼,好聲好氣地哄勸我,好麥麥,幫我拿一下啊。你看,我抓在手裡多别扭。“别扭你還帶過來。”我埋怨道,“除了吃飯睡覺,你什麼時候不把它帶在手邊,那個時候你怎麼沒嫌棄它麻煩。”“玩的時候自然不覺得。”他一味的哄我,“好了,你就幫我拿一下嗎,就拿一會兒。”梁丘喚李蘇拿水去給他,李蘇罵了一句還是跑過去了。“麥麥,你就幫我拿一會兒好不好,你看我抓着真的不方便啊。”柏子仁姿态低的好不可憐。我本來就對拿不拿無所謂,psp雖然有點體積重量,但還不至于到我抓不住的地步,何況站在這兒也沒有什麼事情做。我接過來,抓在手裡繼續看場上的人打球。諷刺啊,我高中時,我們高一年級舉行辯論賽“要不要抵制日貨”,我是正方的一辯。(看不出來吧,我口讷舌拙,竟然也混過辯論賽。)我對籃球的所有知識卻是來自《灌籃高手》。以此類推,我知道一支足球隊有十一個人得歸功《足球小子》,開始對排球關注則是《排球女将》的後遺症。至于網球棒球,不好意思,《網球王子》《棒球英豪》我剛好沒看過。場上的球打得好不好我看不出來,我那可憐的動畫片籃球知識明顯不适用于真人版籃球賽。我隻是百無聊賴的看,偶爾跟柏子仁說兩句話。他忙着和他朋友讨論台海風雲,不怎麼樂意搭理我。李蘇從場那邊走過來,看到我手裡的psp,埋怨道,你怎麼還真給他拿了。我的臉刷的一下紅了,立刻把psp丢到柏子仁衣服後面的帽子裡。他吓了一跳,手下意識的往後面歎,濃眉一挑,你幹什麼你。“我不要幫你拿了。”我有種被撞破的窘迫,被李蘇看到我幫他拿東西比我拿東西這件事本身更加叫我難以接受。“好了,好了,幫我拿着了。”柏子仁還得說服我繼續幫他做事,語氣溫和的不行。“不要。”無論他好說歹說,我始終不肯再幫他拿東西。李蘇得意的看着他笑。我尴尬極了,拉着李蘇過去跟梁丘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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