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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頁(第1頁)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走了這麼些天,費了這麼多力,得到的卻是王雲山&ldo;不好了&rdo;的消息。原來次松口中受傷的人竟然是他!賀川問:&ldo;他身體具體怎麼樣?意識清醒嗎?&rdo;&ldo;一會好一會壞的,昨天上午我去看王老師,他什麼都吃不進,晚上倒是喝了一碗粥,腦子還比較清楚,能說話。&rdo;阿婆奇怪地問,&ldo;你們來找王老師?是王老師的什麼人?&rdo;賀川說:&ldo;我跟王老師有過幾面之緣,這次是來看望他。他家在哪個位置?&rdo;阿婆說:&ldo;我帶你們過去吧,正好我也打算去看看。&rdo;賀川求之不得。阿婆去屋子後面放提桶了,賀川和蔣遜等在原地。雪還在下,落了蔣遜一肩頭,她倒不冷,頭上包着粉色棉衣帽子,身上披着擦爾瓦,還算暖和。&ldo;你看,我說了這一路過來就沒好事。&rdo;賀川說:&ldo;人還在,怎麼不是好事?&rdo;&ldo;你這麼樂觀啊。&rdo;&ldo;這種事用得着悲觀?找得着就找,找不着就回。&rdo;蔣遜抖了抖肩頭的雪,又把擦爾瓦裹緊了說:&ldo;那你這些天為的什麼?&rdo;賀川想了個可以形容的成語:&ldo;死馬當活馬醫。&rdo;蔣遜&ldo;嘁&rdo;了一聲,扭頭打量周圍的風景。巴澤鄉很窮,一路過來看到的幾間房子都是土屋或者木屋,看不見小店或飯店,現在放眼望去,成片的都是雪景,沒有什麼可看性。粉色帽子的帽沿是一圈白絨毛,雪白柔軟,包着她的臉,讓她看起來平白添了幾分可愛,賀川想了想,可愛這個詞實在不适合她。賀川随口問:&ldo;冷不冷?&rdo;&ldo;不冷,你冷了?&rdo;&ldo;不冷。&rdo;蔣遜看向他,問:&ldo;你以前穿過羽絨衣嗎?&rdo;賀川說:&ldo;有些年沒穿了。&rdo;他低頭看了看身上這身寶藍色,問,&ldo;怎麼樣,穿着還行?&rdo;蔣遜說:&ldo;阿崇穿羽絨衣比你好看。&rdo;賀川瞟她一眼:&ldo;就你這眼光!&rdo;蔣遜笑道:&ldo;要我誇你好看?&rdo;賀川沒理她,阿婆已經放好提桶出來了,還拿着兩把傘。阿婆笑着遞給他們一把:&ldo;路有點遠,這把傘給你們。&rdo;賀川謝了聲,把傘打開了。傘是黑色的,頂上有幾個透光的小洞,阿婆自己那把傘也比較破舊。阿婆在前面帶路,歎氣說:&ldo;那個吊橋啊,早就說不牢了,可是沒有人來修,結果上個禮拜就斷了。王老師這麼好的一個人,差點就……幸好他還沒上橋,才走了沒兩步。&rdo;賀川撐着傘,問:&ldo;那他怎麼摔得這麼嚴重?&rdo;阿婆說:&ldo;他摔到了石頭上,被人拉上來的,也是命大。後來大家輪流擡着送他到醫院,一直跑了一天才送到,這麼一摔一吓,時間又耽誤了,人就不好了。醫生讓他們家裡準備後事,王老師不願意住醫院,又回來了。&rdo;賀川又問:&ldo;他跟家人一起住?&rdo;阿婆說:&ldo;王老師就隻有一個孫子了,他孫子今天一大早去了醫院。&rdo;&ldo;您跟王老師家很熟?&rdo;阿婆說:&ldo;熟啊,我孫女也是王老師的學生,王老師可好了,哎……&rdo;賀川問:&ldo;聽您口音,您不是藏族人?&rdo;&ldo;我是四川人啊,嫁到這裡已經四十多年了。&rdo;阿婆看了看蔣遜,笑道,&ldo;我嫁到這裡的時候,跟這個小姑娘一樣大。&rdo;蔣遜聽她提到自己,笑問:&ldo;阿婆,這邊都是藏族嗎?&rdo;阿婆說:&ldo;我們巴澤鄉都是藏族,另一個鄉裡都是漢族。&rdo;&ldo;彜族呢?&rdo;&ldo;也有啊,我們木喀縣還有摩梭、旭米。&rdo;蔣遜一知半解的點點頭。賀川個子高,傘撐的也高,他擋住了雪,蔣遜卻隻能繼續吃雪。吃了幾口,蔣遜把帽子攏了一攏,低着頭避開飄來的雪,阿婆隔着賀川說了聲:&ldo;你雨傘不能這樣撐啊,你看看小姑娘身上都是雪!&rdo;賀川偏頭看了眼,把傘降低了,傘一低,又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索性把傘塞蔣遜手裡:&ldo;自己撐。&rdo;蔣遜手冷,兩隻手一直塞在袖子裡,懶得撐傘,說:&ldo;不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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