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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頁(第1頁)

&ldo;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rdo;卓文沒吭聲,就知道一個勁的抽煙,地上的另一道影子偏了下頭,似乎看向了他的左腿,他不自覺地把手扶在膝蓋上遮了下,問:&ldo;你怎麼會來這裡?&rdo;&ldo;送他來的。&rdo;卓文也沒問&ldo;送他來的&rdo;是怎麼回事,一根煙快抽完了,他拿出香煙盒,又摸出一根。很多片段在閃,一幕幕像放電影一樣,塵土飛揚的砂石路,越野車,刺眼的陽光,疾風湧動,他喊:&ldo;蔣遜,你瘋了!快停車!&rdo;卓文點上煙,連手都在抖。屋子裡,阿婆端着包子回到客廳,奇怪地說:&ldo;怎麼人都不見了?&rdo;她進了卧室,看了眼c黃上的人,小聲問,&ldo;王老師,你餓了嗎?&rdo;王雲山慢慢睜開眼,阿婆喜道:&ldo;王老師,你醒啦,我做了奶渣包,你要不要吃一個?&rdo;王雲山緩緩阖了下眼皮,表示&ldo;吃&rdo;。他坐不起來,阿婆拿着包子喂他,等他吃了兩口,問:&ldo;味道怎麼樣?&rdo;王雲山點了下頭,阿婆笑道:&ldo;晚上還有包子!&rdo;王雲山吃了幾口,艱難地問:&ldo;阿文呢……&rdo;&ldo;哦,阿文應該去後面忙了,那兩個年輕人不知道去了哪裡。&rdo;王雲山問:&ldo;兩個?&rdo;&ldo;還有一個小姑娘,可漂亮了!&rdo;阿婆說,&ldo;要不是她是跟着男人來的,我一定把她說給阿文,阿文這年紀還不娶媳婦,也太晚了!&rdo;王雲山笑了笑,已經吃完小半個包子了。阿婆想到什麼,又說:&ldo;剛才吃飯的時候真奇怪,阿文跟平常不太一樣,平常他不怎麼說話,還是會招呼客人的,剛才他連客人都不招呼。&rdo;王雲山說:&ldo;他也累……&rdo;阿婆笑道:&ldo;我看他說不定是看上人家小姑娘,害羞了!連人家名字也不敢問一聲,還是我問來的,叫什麼蔣……蔣遜?好像是這個名字。&rdo;王雲山一怔,那口包子順着他的嘴角滑到了枕巾上,阿婆趕緊用毛巾擦了下:&ldo;王老師,怎麼啦?&rdo;雪花紛紛揚揚,小房子裡的兩個人,一坐一站,安靜了很久。半支煙過去了,還是沒人說話,等快燒到煙頭了,卓文才啞聲開口:&ldo;這幾年怎麼樣?&rdo;問着的同時,他終于又看向了蔣遜。他開口了,蔣遜倒是安靜了,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沒想好怎麼回答,或者是有點意外他的主動,過了半分鐘,他才聽見一句:&ldo;還好,做過職業賽車手,兩年前回老家買了個店面給我媽開,我媽……年前走了。&rdo;卓文愣了會兒:&ldo;哦……阿姨她……&rdo;蔣遜笑道:&ldo;别安慰我,我不愛聽。&rdo;卓文沒接着說了,蔣遜看着腳尖,也不說話。半晌,卓文問:&ldo;是在明霞山開的店?&rdo;&ldo;在另一個鎮。&rdo;卓文點點頭:&ldo;明霞山還跟以前一樣?&rdo;&ldo;一樣。&rdo;&ldo;石大哥還在開飯店?&rdo;&ldo;開着呢。&rdo;&ldo;山下那個飯店,到期歸你們了嗎?&rdo;&ldo;還沒。&rdo;卓文看向機器,說:&ldo;我要幹活了。&rdo;蔣遜點點頭:&ldo;那你忙。&rdo;卓文站了起來,還是拖着左腿,慢慢地走到機器後面拿起了一個木桶。蔣遜收回視線,走進雪裡,走了沒幾步,她頓了一下,接着又往前走,經過一棵樹時,她的帽子被人用力一拽,眨眼間,帽子被人蓋上了頭。蔣遜扭了下,賀川按着她的腦袋說:&ldo;動什麼動!&rdo;蔣遜冷着臉:&ldo;站這兒多久了?&rdo;賀川說:&ldo;他問你這幾年怎麼樣的時候開始站的。&rdo;蔣遜說:&ldo;出息!還偷聽牆角了!&rdo;&ldo;青天白日,我一個大活人站這兒,用得着偷聽?&rdo;賀川說,&ldo;怎麼,惱羞成怒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能讓人聽?&rdo;蔣遜擺了下頭,還是甩不開他的手,賀川索性擡起另一隻手把她的臉一托,掰着她,盯着她雙眼,說:&ldo;眼睛紅什麼!&rdo;&ldo;關你屁事!&rdo;賀川冷笑:&ldo;也對,關我屁事!我閑的蛋疼!&rdo;蔣遜說:&ldo;你有病吃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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