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自己的背也正一點點地裂開,有一雙翅膀要從肩胛骨出來。她不自覺地伸手去摸,摸到了一灘血。她閉上眼再看,手上什麼也沒有。
*
姜茂下了班照常去物流中心,隻是換了一台車。有時候待一個鐘,有時候待兩個鐘,什麼也不幹,就是靜靜地看着他。葛洲壩偶爾也來找他,也什麼都不幹,隻是蹲在門口打遊戲,或者自顧自地說一會話。
葛洲壩她認識,從高中就紋身燙發的小太妹,光學校就換了幾所。她高三轉到她們校區,分到了年級最差的班。她們沒什麼交際也沒說過話。
她對葛洲壩印象不差,也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學校喜歡懲罰落後班和年級最差的班站在操場曬太陽,葛洲壩總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回班級吹空調睡覺。
學校裡就倆人不曬太陽,一個姜茂,一個葛洲壩。姜茂是由父母出面幹預,葛洲壩則是直接威脅,你讓我曬我就去教育局舉報!
姜茂這幾天被一個念頭慫恿着,她知道趙平壤家放鑰匙的習慣,她也偷偷去看了,鑰匙就在伸手可及的舊式镂空門頭上。她掙紮了好幾天,趁着午休的間隙去了家屬院。
她在車裡猶豫了很久,才上樓伸手摸鑰匙,悄悄地開了門。門後鞋架上擺着一雙藍色大拖鞋,她看了會,褪掉自己的高跟鞋,踩了進去。
拖鞋很大,船似的。
他家客廳比想象中的要整潔,各個物件擺放的井井有條,隻有幾個抱枕歪歪扭扭地躺在沙發上。一個顯然被經常枕,中間微微塌出了一個淺窩。
每個房間都歸納得很好,連儲物間也是如此。陽台上養了幾盆花,花開得很盛,角落還放置着一小袋有機肥。晾衣架上挂着褲子,工作服,襪子頭,和背心内褲。
她盯着内褲看了很久,才偏過臉,轉身去了卧室。
卧室床上的夏涼被疊得整整齊齊,床頭放了一本書《物流與供應鍊管理》,她拿起來翻了兩頁,随手又給放回去,沒看懂。
卧室還是九年前的樣子,橄榄綠的衣櫃,橄榄綠的書桌,橄榄綠的鐵藝床。她拉開衣櫃門,曾經躲貓貓的位置塞了被子。她在卧室裡待了好一會,才鎖上門離開。
她回工作室的路上很輕松,情緒上得到了很大的疏解。她也說不清是為什麼。
*
傍晚下班尾随着他逛超市,他手上拉了一個購物籃,籃裡孤零零地放了一排酸奶。他站在貨架前看燕麥片的配方,姜茂踮腳夠東西,沒拿穩,一小包豆奶砸到他頭上,他受驚了一般地擡頭看。
“對不住啊,诶,你不是那個張……”姜茂想了會說:“張土壤先生?”
……
“我姓趙。”趙平壤糾正她。
“趙土壤先生?”
趙平壤彎腰撿起豆奶,放回了原處。
“抱歉啊,趙先生。”姜茂沒什麼誠意道。
“我以為地震了。”
“我們這是平原地區,地震幾率小。”姜茂科普道。
趙平壤看着她,一時無話,拖着購物籃去了别的區。姜茂往自己購物籃擲了包豆奶粉,往了冷凍區。
倆人又在水果區遇上,趙平壤站在特賣筐前拿着蘋果在鼻尖聞,他看了看5.8元的價格,選了五個蘋果。姜茂擦着他過去,腳一勾,把他身後的購物籃勾走,從水果區踢到文體區。
趙平壤稱了蘋果回來,四下找不到自己的購物籃。他看見姜茂從文體區過來,朝着她方向過去,果然找回了自己的購物籃。
在前面排隊結賬的姜茂,順手拿了盒益達扔籃裡,回頭說:“趙先生,我好像還欠你一頓飯?”
“不用了。”趙平壤說。
“那多不好意思?”姜茂笑笑,說了句:“白替我忙了兩三個小時。”
“沒事,舉手之勞。”趙平壤的語氣就像扶了一位老奶奶過街一般。
姜茂點點頭,朝他道:“也不能白讓你出力氣,我折成工錢轉給你吧,”說着翻出微信,“你掃我二維碼,我轉賬給……”
話沒落,人拉着購物籃去了别的收銀台。
……
脾氣還不小。
趙平壤回了家,開了客廳的風扇,把買的東西分門别類地放好,接了杯溫水站在風扇底下喝。喝完回廚房把整雞剁一半,用滾水焯一焯,蔥姜蒜調料爆香,然後倒砂鍋裡加熱水炖。炖雞的間隙又把泡好的榛菇洗了洗,洗好放砂鍋裡,又随手泡了把粉條。
雞炖上,淘了一碗米,把淘米水倒菜盆裡,又擇了把上海青泡進去,然後出來去了衛生間沖涼。
五分鐘後,他渾身濕漉漉地從衛生間出來,回卧室找了圈,又捂着身體出來,站在客廳看着原本晾在浴室架上的浴巾和洗臉巾,都被挂在了陽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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