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禦史也絕不接受這樣的安排,梗着脖子道:“本官從未說過要告老還鄉,聖上可是聽錯了?”
張德喜笑容不變:“有沒有說過,方大人自己心中還沒數嗎?今日下午,方大人不是說了不願再與諸位大人同朝為官?這話沒多久就傳到了聖上耳中,聖上想着方大人的确年事已高,加上家中還有許多雜事需好生處理,不如趁此機會直接讓您家去,先把家事料理好再說。正所謂齊家治國平天下,若家都治不好,又如何為聖上分憂呢?”
方禦史想要辯解,不過張德喜今兒過來隻是傳話的,不想節外生枝,生生打斷了他的話:“聖旨已下,還請方大人不要為難奴才,明日會有另一位大人與您交接,往後您是留在京城也好,返回故土也罷,聖上都不會攔着您,由您自便。隻希望您往後時時自省,嚴于律己寬于待人,切莫才鬧出了笑話。”
張德喜說完,對着屋中其他幾位大臣點了點頭,這才抽身而去,唯留下震驚又惶恐的方禦史。
直到張德喜沒影之後,方禦史才如夢初醒,慌慌張張地沖了出去。
然沒到門口便被人攔下了。
衆人看他這癫狂的模樣,以為他瘋了,可方禦史說出來的話卻口齒清晰,有條有理:“我要去見聖上,務必将這件事情解釋清楚,讓聖上收回成命!”
邊上人看着着急,勸道:“你看方才張公公的态度也該知道,聖上是絕對不會見你的。你若執意進宮,隻怕就不僅僅是告老還鄉這麼簡單了,可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蠢。啊”
雖然衆人對方禦史很是不屑,但他畢竟是禦史台的人,若是在宮裡頭顔面掃地,那他們整個禦史台也擡不起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不用多說,所以他們才費勁攔着,愣是沒讓方禦史鬧出一點兒事來。
方禦史也憋屈。
他覺得天底下再沒有比他更憋的事兒了,莫名其妙傳出的那些風言風語,莫名其妙的又叫那些同僚們排擠,現在又莫名其妙的丢了官,他是有冤都沒處訴,有苦沒處說。
他都不知道這中間究竟是為了什麼。
倒了大黴的方禦史心情郁郁地回了家,因他臉上挂相,家裡沒有一個人敢惹他。
隻有方惠冷笑了一聲,她該習慣了,畢竟她這個好父親從來也學不會收斂,在外受了氣之後,總喜歡在家中使威風,見到不合心意的便動辄打罵。這次也一樣,晚上吃飯的時候家裡也沒一個清淨,自上到下都挨了一頓臭罵,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脾氣。
方惠極不想縱着他,但是也懶得跟瘋狗計較,隻是心疼被罵得連頭也不敢擡的母親,她才道:“你何必拿母親撒氣?她也沒做錯什麼。”
方夫人不敢言語,方家長子卻呵斥了方惠一句:“小妹怎麼跟父親說話的?父親在外勞累一天,本就不容易,你還故意拿話氣他,安的什麼心?”
方惠氣笑了,她安的什麼心?這簡直是倒打一耙。
父子二人都是這般德性,方惠隻覺得悲哀。這家裡已經沒有一個正常人,若是能逃得出去,她恨不得直接逃走,哪怕去外面當繡娘、當廚娘,也比在這府裡毫無尊嚴地活着來得自在!
若是平時,方禦史斷然不會容下方惠的質疑,但今日不同,方禦史心裡記挂着被迫辭官的事,心亂如麻,一時間沒顧得上教訓她,隻是摔了筷子之後,便獨自去書房想法子了。
可沒等到方禦史想出什麼法子,等第二天一到,蕭瑾派去交接的人便立馬催着方禦史将手頭的一切公務交出來了。
方禦史驚怒過後,又提出要進宮,卻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他看了眼自己上峰,卻見對方也默默的挪開視線,并不看他。
人心有多薄涼,方禦史如今才知道。
他也是被逼得沒辦法,最後隻能找了一個沒人的時候,迫不得已跪下來求自己的上峰。
他那上峰也沒左右為難,但人家已經書到這個份兒上了,他便隻好托人去宮裡送個話,看看能不能求得聖上召見。
話也的确帶去蕭瑾那兒了,隻是蕭瑾不喜方禦史,半點沒有見他的意思都沒有:“既然都已經辭官了。往後他的事兒并不必再提,隻當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人。”
張德喜聽罷又提醒道:“那方大人興許到現在還覺得自己無辜,更不明白您為何讓他辭官。”
“不自知的東西,活該如此。”蕭瑾臭罵一句,但仔細想可能還真是這樣,若不叫他心服口服,沒準這家夥辭官之後還會在外敗壞他這個皇帝的名聲。
這可不行。
蕭瑾叫來馮慨之。
這種提點别人的事兒,要求馮慨之最擅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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