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秋臉上紅白交錯,小聲道:“對不起,我剛才是以為——”
“坐下吧,”徐修遠拉拉他的手,“你不喜歡我靠着你,那我就不靠了。我也不喜歡你總是說對不起,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倒是我應該對你多說謝謝。”
“你有什麽好謝我的啊,明明都是我的問題。”平秋不自在地依着他坐,大腿抵着他的膝蓋。
“很多啊,比如說小時候徐瑞陽不喜歡我,隻有你對我好,我那時候就想可能你才是我親哥,我是我爸媽抱養來的,不然你怎麽對我那麽好,經常護着我,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應該多謝謝你。”
“……”平秋不習慣被誇獎,有些受寵若驚,又對徐修遠前後态度轉變之大感到些許困惑。他越來越看不懂徐修遠了,偶爾冷漠強硬,有時又溫柔體貼,平秋習慣委曲求全、遷就他人,但每每和他相處卻宛如坐着過山車。
“還要看會兒嗎?你困不困?”徐修遠問。
“還好。你要是現在着急定下來,我們就再看會兒,”平秋換過語氣,“不過有件事我想問問你。路陽說你打算過兩天回家,是真的嗎?你怎麽不告訴我?”
“是想回去,我媽催我回家,說家裡有事。”
“原來是這樣。那你坐什麽時候的車,我請半天假送你吧。”
“你猜不到嗎?他們逼我回去,不就是因為我出櫃和填志願的事,他們對徐瑞陽都下得去手,我怕我回去,恐怕連大學都上不了。”
“别胡說,”平秋認為他杞人憂天,“你爸媽是關心你,而且你這麽好的成績,他們怎麽可能不讓你繼續念書。”
“你在意的是這個?”徐修遠失望,“他們是不會不讓我念書,然後呢,我會像徐瑞陽那樣這輩子都拴在他們褲腰帶上,畢業了工作,工作了結婚,結婚了生孩子,我就變成第二個徐瑞陽,騙父母、騙妻子、騙所有人,也許還會有第二個平秋這輩子都在恨我。”
“……你想讓我說什麽?順你的潛台詞,勸你和父母脫離關系,還是勸你趕快來走我這條路?修遠,你會有很多選擇的機會,哪怕你這次真的确定了,也不要那麽消極,和你爸媽好好談談,想解決問題不能靠意氣用事。”
“我知道,所以我不打算回去,”徐修遠話鋒一轉,“你就當收留我,讓我留到學校開學吧。”
平秋愣着:“不回去了?”
“就這兩個多月,你讓我清靜清靜,說不準我能想出兩全其美的方法,不至于讓我爸媽和我斷絕關系,我也能堅持我自己的選擇,”徐修遠誠心道,“這樣,我會很感激你的。”
開誠布公到這種地步,以平秋的臉皮再也說不出勸慰徐修遠和家裡握手和解的風涼話。尤其是徐修遠之前夾槍帶棒的一番話,說是控訴,實際是指責。他不情願做第二個徐瑞陽,也不想未來再多一個“平秋”,這些話恰恰好打在平秋的軟肋,讓他張了嘴也難辯,隻能又一次退步默許。
後來進房爬上床,徐修遠自覺睡在地鋪。平秋拉滅壁燈,仰躺着等了一會兒,不見徐修遠今晚有上床繼續“試驗”的意圖,是以放心地閉眼入睡。
過了半個鐘頭,卧室内滿目漆黑,平秋放在床邊的手機驟響。徐修遠正睜着眼思考問題,聞聲立即翻身而起,一看居然是路洋來電。
而路洋在發現對面不是平秋,而是徐修遠的瞬間也有些卡殼,支吾幾句,他像豁出去似的提議道:“你能出來嗎,我們聊聊?”
于是這回輪到徐修遠欣然赴約。
前不久才和周川争執過一通,雙方不歡而散,周川還是踹翻了一隻塑料凳揚長而去,臨走前指着路洋的鼻子罵他“不知好歹”,罵得路洋臉皮直挂不住。
人散再收場,周邊都是群看熱鬧的陌生人,路洋精神萎靡,用竹筷撥着碟子裡零星幾粒花生米。前方兩下喇叭響,他擡頭一看,徐修遠短t長褲,握着手機正往這兒小跑過來,随後在他對面的塑料座椅坐下,呼吸急促。
看他行色匆匆,路洋滿臉愧意:“我都忘看時間了,突然喊你出來,你都睡了吧?”
徐修遠說沒事:“我一直睡得比較晚。老闆,這裡拿副碗筷。”
“你要吃什麽,随便點,我請你。”
“随便都行?”徐修遠佯裝海口,實際點單卻隻叫了一鍋小份的粉絲煲。他邊拆竹筷邊道:“你電話裡說有話想問我?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我知無不言。”
“我莫名其妙喊你出來,你就不生氣?我們倆也沒熟到那份上吧。老實說,我當時問你能不能出來,都做好你臭罵我一頓的準備了。”路洋玩笑道。
“上回是我主動找你聊,這回你找我,算是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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