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秋視線遊移的時候,徐修遠仿佛永遠在凝視他,平秋想把那種眼神解釋成好奇和依賴,盡管他知道徐修遠針對他的情緒從沒有那麽簡單,比如這時候,他心裡有鬼,徐修遠将放在桌下的雙手放上桌面,掌心緊攥的手機壓在桌面發出咚的聲響,都能将平秋驚得眼皮一跳。
平秋有種直覺,那通沒人接聽的電話還會打來。
果不其然,臨近散場的時候,平秋的手機又一次振動。他心跳得飛快,抓着手機站起身,借口上洗手間,卻在出門後快步走去對面方向,推開不遠處拐口的玻璃門,找處安靜的露天陽台,接起電話。
一如之前的兩通電話,對面照舊沒有人出聲。這回平秋周圍寂然,他能聽到對面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響,還有一些嚓嚓聲,像是被人捂住聽筒,偶爾洩出些動靜。
“……徐瑞陽,是不是你?”平秋問。他太陽穴陣陣地跳,像是有人鑽進他的腦袋裡敲鼓,咚咚锵锵的,使得他的質問都變得模糊許多。對方仍然不出聲,平秋卻仿佛能聽見他的呼吸聲,這讓他頭皮發麻,而且手腳止不住地發抖。他驚訝自己再開口的語氣會那麽怨毒:“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你為什麽聯系我,因為修遠嗎?如果你真的那麽擔心他,那你就來接他,親自把他帶回去,不是隔着電話,端起你做哥哥的派頭教訓他,假惺惺的——除了這件事以外,我們應該也沒什麽好談的了。你上一個号碼我拉黑了,這個也會,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聯系——你聽到了嗎?如果聽到了,那就挂了吧。”
通話收線,平秋甚至沒有聽到對面發出一句回應。
時隔四年,平秋不得不承認,他已經記不得徐瑞陽的面貌了,也不知道四年後的徐瑞陽,到底是以怎樣的心情在夜裡聯系他的一位舊情人,盡管他們并不算和平分手,或者幹脆可以說是慘烈收場。平秋自認沒有那樣大度,在和現任的飯局上,藏在角落和舊情人共憶往昔。至于徐瑞陽究竟想說些什麽,平秋也不大在乎,他将手機收進衣兜,再次推開玻璃門,返回包間。
後來散場,平秋在酒店正門口被路洋拉住胳膊,他恍然自己答應路洋兩人留下來說些悄悄話,可一看對面,徐修遠斜挎着背包站在陰影處,兩手插在外套口袋,神态略有些漫不經心,正望着他們糾纏。
“你等等,我和修遠說兩句話。”酒店門口是處小坡,平秋小跑向徐修遠,竟然有些像在往他懷抱俯沖的錯覺。待站定,是徐修遠握住他的胳膊,兩人湊得很近,好像臉對着臉。
平秋将自行車鎖的鑰匙交給徐修遠,要他先騎車回家。
“我把車騎走了,你怎麽回來?”徐修遠問,“要我來接你嗎?”
“不用了,路洋會送我回去的。你騎車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和我說一聲。如果我回來太晚,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你确定他會送你回來?”
“啊?”平秋疑問。
徐修遠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記得上回你半夜去找他,你們是不是吵了一架。最後他讓你一個人回家,沒有送你。”
平秋蓦地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一回:“……你跟着我?”
“跟着你?正常人都會說那是‘跟蹤’吧,然後你是不是要罵我了?”徐修遠後退半步,好像讨饒似的将兩手在耳朵邊舉了一舉,“你出門動靜很大,我怕你出事,所以跟着你,到了地方我才知道原來你是去找他的——這次呢,你們會不會吵架,然後他又丢下你,讓你一個人回家?”
“……我不是小孩,不怕走夜路。而且這裡治安很好,不會出事的。”
“是嗎?”徐修遠突然伸手将平秋兩條胳膊往後背一折,平秋猝不及防,胸口猛地和他相撞,寬松的t恤衣領也在拉扯間歪扭,露出他半邊肩膀。平秋吃痛,驚叫一聲,徐修遠卻立刻松手。
見他捂着肩膀叫疼,徐修遠臉上雖然帶笑,語氣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郁:“我站在你面前,突然拉你的胳膊你都反抗不了,如果有人從背後偷襲你呢,鉗住你的胳膊和腰,你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他們很容易就能把你拖進巷子裡,你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被人擄走,他們會對你做什麽?強暴嗎,還是給你打麻藥,挖走你某個器官?”
平秋似乎是讓徐修遠突然的設想給吓着了,還驚愕于他突如其來的粗口,不由得倒退半步,恰好撞進路洋的懷抱。
遠遠見他們似乎争執不下,徐修遠還動手拽住平秋四肢,路洋上前來,恰好從後摟住慌張的平秋。他問道:“怎麽說話說那麽久?你叮囑他什麽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報告爹地:團寵媽咪太難追 不若随風 廢後她要權掌天下 頭婚眼花 王小花的艱難愛情 追憶我的刑警生涯 人在封神:三千法則信手捏來 柯學狼人殺 風流大宋 江湖枭龍 相父安心養老,和約阿鬥去簽 有幸做回餘小姐 永燕同人之梁州夢 我家總裁三萬歲 師承鲛人的沖浪冠軍[重生] 終極:這個時空我守定了! 開到荼蘼花事了 團寵仙妻:你的馬甲被爆了 我的第九個女朋友 強組夫夫+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