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叔叔可以來我家,幫我在卧室畫一個大黃蜂嗎?”劉子林雙手合十,一臉期待。
☆、42
2008年夏,紅花谷村
那時,劉媽媽知道了夏沛在輔導班管不住一群調皮蛋,天天陪着他們畫畫,于是讓夏沛幫忙畫了四幅梅蘭竹菊挂在卧室,還想從劉文博的卧室挂一副花開富貴,劉文博擺手拒絕,說自己要挂一副擎天柱。
夏沛摸着劉文博卧室的牆皮,因為夏天的原因,牆皮有點潮濕,若是直接拿鉛筆在上面素描,畫一副占滿整個牆面的擎天柱,一定爽爆了。
夏沛把想法告訴劉文博,劉文博歡喜的拍着手,去給夏沛找闆凳,順手關上門,說,哪怕畫壞了也不要緊,回頭在刮一層膩子就行,放開手大膽畫。
夏沛知道出了事,劉文博會出來扛着,利利索索的削鉛筆,自在的畫起來,夏沛還從來沒有在這麼大的牆面上畫過畫。
那時,正是最熱的時候,劉文博的房間裡沒有大風扇,隻有床上綁着個吱吱響的小風扇,聽得夏沛心煩意亂,劉文博抱來的落地扇隻有半個人高,夏沛若是站在闆凳上畫畫,隻能扇到夏沛腳腕,腳底生風,背後出汗,還不如不扇。
劉文博拿着毛巾,一會遞給夏沛一次,夏沛感覺背心都快可以滴水了,脫下T恤,光着膀子,劉文博跑出去拿回來一把扇子,也踩在闆凳上,開始給夏沛扇風,因為太熱,他用力扇出來的風也是熱的,但夏沛一直說很涼快,劉文博也不停的扇着。
圖很難畫的,夏沛的手臂很酸,舉起來放下去,畫一會,休息一會,過去好久才畫出個大體框架。
太熱了,夏沛和劉文博滿臉的汗,背後黏黏糊糊的,索性放下畫筆,跑去河裡遊泳。劉文博站在夏沛身後,給夏沛捏肩捶胳膊,夏沛的脖頸處有很多癢癢肉,總是忍不住笑起來。
夏沛們畫到第三天時,最下面的兩條腿都畫得差不多了,劉文博開心的鼓掌,聲音引來了劉媽媽,她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夏沛尴尬的站在闆凳上,劉文博保持着給夏沛扇風的動,劉媽媽看了一眼牆上的畫,啧啧的說了句:“是真會玩啊。”然後關上門出去。
可能是因為夏沛給劉媽媽畫了幾幅畫,她默許了夏沛在牆上作畫的放肆行為。
夏沛的胳膊很酸,但為了快點畫出來,一直沒有說,但劉文博給夏沛扇風的時候,一直問夏沛,說他扇風扇的胳膊都酸痛,夏沛這樣一直舉着畫筆不難受嗎?
不累。
畫完了,從那天開始,劉文博再推門而入,就能看見他最喜歡的巨大的擎天柱,夏沛畫完後,坐在床邊,順手拿起還剩一截的鉛筆,在擎天柱的腳下寫下:fordear,然後熟練的簽上夏沛的名字。
劉媽媽應該不認識英文吧。
你要不要簽上你的名字?夏沛問劉文博。
劉文博搖搖頭,不敢。夏沛握住他的手臂,塗黑他的大拇指,在夏沛名字旁邊按了個黑手印,他反應過來後,看着拇指上的墨印,扶着夏沛的腦袋,在夏沛額頭正中間按下個手印,嘚瑟的晃着身體出去,喊劉媽媽進來看完工的擎天柱。
劉文博很開心,趁着他爸爸媽媽不在,招呼村裡的小孩,一窩蜂的進他屋看擎天柱,引得小孩子在屋裡蹦蹦跳跳,哇哇哇哇的尖叫。劉文博混在小朋友裡頭,跟着他們一起拍手。
☆、43
2019年夏機場
二十歲相遇,是糊塗,是愛情,是心潮澎湃,是怦然心動,是瘋狂,是不顧一切,是意外,是巧合,是天,是地,是生命,是一切。
三十四歲後,再一次相遇,是意外,是清醒,是理智,是不敢面對,是畏手畏腳,是東張西顧,是顧左右而言他,是躲閃,是回憶,是不甘,更是小心翼翼的彼此試探。
他們用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小動作,小心翼翼的試探彼此,一旦有一點不契合自己内心的期望,确認對方已經不是當初的少年,便站在原地崩潰,停止不前,這太困難了,需要兩人同時前進,默契的不像話,準确的摸透對方的心思,這就像要求世界上最厲害的射箭手,次次百發百中,不準又絲毫偏差。
可他們不是運動員,他們已經八年沒見過面,他們第一次見面還是十四年前,連最親密的愛人都同床異夢,更何況他們。
窗外的風更緊了,雨滴就像豆子一樣砸擊玻璃,還夾帶和瘆人的風聲,一個樹就這樣就掀翻了,小孩子哇了一聲,大家一起扭頭朝玻璃下面看。
就在大家都看樹時,劉文博逆着方向朝夏沛看去,明明已經三十好幾的人了,卻越活越倒退,勇氣還不如十幾年前去放映廳的少年多,那時,還知道充滿勇氣赴約,知道要先開口,知道開口後意味着什麼,更知道看完電影回家的路上,要牢牢抓住愛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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