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黃鹦十分感興趣地追問時,錢丞發現自己漏嘴了,反過來怪她,“關你什麼事,少打聽這些!”
“昨天在這裡的那個女孩子,是您兒媳婦?”
陳宗月搖了搖頭,解釋道,“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身邊幾個長輩盼望能有好結果,随便說說而已。”
湯匙輕輕敲了幾下碗邊,她裝似無意,卻是故意說着,“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然要修成正果才好,您覺得呢?”
黃鹦不遺餘力的試探他對這個李佳莞的想法,可是陳宗月笑了笑,不僅沒回答,且有幾分諱莫如深。
望着他徑自倒茶、喝茶,茶霧缭繞中,樓下一陣車喇叭經過,她捏着湯匙的動作,遲緩到仿佛綠豆沙凝固了。
許是心情不能豁然開朗,頭愈發沉悶起來,她應該回家休息,卻不願意這麼快就走,“錢丞老是跟我吹牛,說他夜戰中環,三進警署,紮職紅棍,就差開堂收人,我看他呀,隻敢收收學生的‘保護費’。”
聽她又談論起錢丞,陳宗月微不可聞地歎了一聲,“阿丞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他肯聽我話乖乖回來,我就不會讓他再混社團,你不用擔心。”
怎麼聊到這上面,黃鹦有點迷茫……該不是誤會她想與他親近,是要幫表哥讨好他?
不知道如何解釋更好,也因為實在不舒服,纖柔臉上顯露出難受的神情。黃鹦眼皮薄而幹淨,眉毛平細,略微變化就夠明顯。
陳宗月很快發現她的異常,“怎麼了?”
昨晚上她一身汗跑進茶樓空調底下,熱冷交替,感冒了很正常,便沒放在心上,至多喝幾杯水,或者吞兩片感冒藥就能好。
“沒事,就是頭有點暈,可能是天氣的原因……”
沒等她說完,陳宗月已經放下交疊的腿,身體向前傾去,伸手覆上她額頭。黃鹦猝不及防想往後躲,被他另一隻手扣住後頸。
黃鹦動彈不得的這一瞬間,他身上的味道仿佛占領周圍的空氣,既像檀木又像雪松,他翻過手背再貼上,她斂下眼眸,看見自己松垮的領口,擡手按住,卻按不住怦怦直撞的心髒。
他松開了手,皺着眉頭說,“你生病了。”
突然間,窗外開始下起雨了。
第5章05
這樣的動作和距離,讓黃鹦幡然想起自己記漏了一次,他不是從沒跟她說過廣東話的——
那時她才剛認識這間茶樓的老闆不久,但所有人都不叫他老闆,而是稱他為陳先生。在黃鹦的主觀印象中,這位陳先生是個背景可怕、長相英俊、年紀不輕的男人。
少惹為妙。
因為錢丞正忙,沒空招待姑媽派來的小傳話筒,所以黃鹦獨自在茶樓後院,枇杷樹下的長凳躲蔭涼。
伸向天空的樹枝遮擋住日光,她雙臂撐在身後,擺直兩條腿,微風輕拂起她的裙邊,三樓那扇鑲有嵌闆的雕花窗緊阖,她放松地高高擡起下巴,閉上眼深呼吸,嫩黃花蕊的清香沁入肺部。
直到後面那片修剪過的灌木叢,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黃鹦睜開眼,呼吸驟停,他的眼睛稍帶端詳,直直望着她,雙手背在身後。
有一會兒,見她仍沒從驚訝中緩過來,他的表情就變成了似笑非笑。
難怪旁邊的木樁桌上除了一副幹淨的茶具,還放着一盒煙,煙上擱有打火機,起初以為是誰落下的,原來是她誤入他的地盤。
陳宗月坐在了她身旁,隔着一掌寬的距離,她拘謹地繃住了背脊,他偏過頭問着,“怕蟲子嗎?”
黃鹦微愣一下,搖了搖頭。
他拿出一直藏着的手,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個玻璃罐,扣着塑料的蓋,裡面有一隻甲蟲,身上的殼像栗子,頭頂長着鉗子一樣的角。
第一次見到活的獨角仙,她不禁輕輕張口,“哇……”
黃鹦從他手中接過玻璃罐子,将它高舉在陽光下打量,除了那隻小怪物,還能看清粘在杯壁上的每一粒灰塵,也讓錯落的光斑掃過她臉龐,她問,“是在這後面抓到的?”
陳宗月微笑着點頭,但她全心全意對這隻獨角仙,正往塑料蓋上鑽的孔裡吹氣,沒有留意到他。
此刻日光稀疏且柔和,掩蓋了秋老虎的燥熱,等黃鹦感覺到一股熱源湧上鼻腔,他已經脫口而出,“唔好低頭!”
隻聽懂了低頭,她就低頭,一顆血珠子滴在裙子上,很快化開、吸收進棉質面料裡,這一瞬間她在發愣。
“哎……”陳宗月歎一聲,半隻手輕觸着她臉頰,拇指壓上她的人中,稍微用了點力擦過,幾乎擦掉了所有的血,留下一道紅線般的痕迹,換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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