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丞一邊捋掉胳膊上的水,一邊說着,“那個臭口銘,騙我那邊學生多,等我過去,個個爛仔,仲讨價還加,我撲他老母!”
阿豪突然掐住他脖子,假假作勢沒使勁,牙齒叼着煙聲音模糊的說,“愛兄弟姐妹還是愛黃金?!”
錢丞和他認識有半年,太了解他,斬人最勤,跑腿最懶,次次都來這一套,就是要找人‘代勞’,“不是吧,豪哥,我剛剛回來,煙沒抽上一口!”
阿豪搭上他肩,大方取下自己的煙遞出去,“跑馬地醫院而已,灣仔都沒出!我真的有緊要事,你記不記得我條女阿bie?今晚帶她去打胎啊。”
錢丞倚住櫃台抽煙,“沒想要生下來?”
“生?講笑!以後他跟同學介紹,我爹地是灣仔最惡!”阿豪捏着嗓模仿小孩聲音說完,接過錢丞送回來的煙,抽一口,吐一口煙,“我們這樣的,幾時死都不知,還生,仇家搵上門,連你兒子一齊打!”
阿豪拍了他一下,壓低聲說着,“我睇你同陳生關系近,才把這件事交你。”
瞧着他從褲兜裡掏出一頁雜志卷裹的東西,示意錢丞接住,然後再掏出一沓鈔票。
錢丞眼睛亮過,假正經道,“唔好客氣啦……”
阿豪就用這一沓鈔票打他的頭,“你想得美!”
深夜,暴雨如注,急救車燈前一晃而過的黑色雨衣人,走進醫院門,奇怪是他扯低雨衣帽,選擇走樓梯。
消毒水的味道浸濕整條走廊,回響着雨衣簌簌行走的聲音,兩邊病房明顯沒幾間,大概隻‘接待’明星和富豪。
錢丞将鈔票原封不動放在護士值班台上,護士緊張地起身左望右探,飛快摸走鈔票數也不數塞進兜,出來帶路,早知他就抽幾張留着買煙。
護士領着他到一間病房門外,表情是想警告他動作快點又沒膽說,神神經經回值班台。
錢丞側身進病房,慢慢關好門,窗簾束得整齊,滂沱大雨粘着玻璃投在地上,他記起床上是植物人。
走到床頭前,展開雜志頁,舉起一支半劑藥水的針管,拔開針帽,勾住輸液器,刺進滴壺,緩緩推入。
期間,他正大光明打量床上好像在熟睡的男人,估計有五十歲,上帝賞面才醒得來,半身躺進棺材。
可惜,陳先生還是嫌他死得不夠快。
針管推空,他準備離開病房,順便撈起挂床尾的病曆簿,掃一眼,患者姓名——李月。
雨夜劈開一聲雷響,好戲劇。
錢丞怔住,擡頭望向床上的人,不管全香港有多少人姓李名月,他知道的李月,隻有周陳駒的女婿。
約是幾天後,阿豪再次提出要他一同做件事情,一個人搞不定。于是,兩人走進一棟屋邨的電梯。
電梯上升,一扇扇栅門影劃着臉,錢丞忽然問道,“點解陳生要動周老的家人?”
阿豪被他這問題吓一跳,摸了摸胸口,又敲了下他的肩膀,小小聲說,“你走運,碰上我,沒人夠膽問……”
電梯‘叮’到達,嘩啦啦開栅門。
“我也是聽說的,陳生老爸是姓葉,當年和周老做兄弟的,莫名其妙被人尋仇,冚家三口死得好慘,陳生在英國讀書逃過一劫。”
一邊說着,他們已經停在一間屋門前,阿豪按住門上貓眼,砰砰砸門,繼續道,“以前有位叔公飲醉,講是周老……”
沒說完,門先開。
那天晚上的神經護士,見到是他們,瞬間露出恐慌萬狀的臉就要關起門,阿豪速度更快地沖進,捂住她尖叫的嘴巴。
錢丞冷靜進屋,完成她關門的意願,随即上前幫阿豪鉗制住她,簡簡單單。
阿豪掰着她一隻胳膊,手裡拿着細細一管針,對她無謂掙紮表示不滿,“讓你嘗嘗神仙散,大呼小叫,幾少人想食都食不到……”
一管‘神仙散’推入她的靜脈,針頭拔出帶着血,不需要錢丞控制,她就像個塑料假模特‘咚’倒地,頭抵在灑了湯水的地磚上,先是抓撓脖子,抽搐到黑眼珠不見,再是傻笑不止。
阿豪遞他一顆煙,自己也低頭對上火機,說着抽完這顆就可以走了,今天賭幾馬的時候,正在發瘋的女人,踩上窗戶飛下去了。
才真是登仙。
錢丞反應最快撲上去,沒能抓住她,眼睜睜望着人墜落,好像聽見呼呼風聲。
阿豪都來不及走上窗前,指間夾着煙,在原地愣道,“個撲街……”
有東西‘嗙’地摔落,驚到樓底下的老頭老太,紛紛好奇地回頭、回身探查,女人姿勢扭曲仿佛練瑜伽,紅色血猶如從地下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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