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月愣了一會兒,哭笑不得,捏住她的臉蛋,“你啊……”
離開花房,車子停在法租界内的一間金店門前,已是中午。
走過雕梁畫棟的一樓櫃台,展櫃下陳列着珠寶翡翠,而價目牌特别小,還用着阿拉伯數字,後面的零讓人數不清。
上到二樓貴賓室,經理帶來一隻盒子,戴着手套打開,裡頭是羊脂白的和田玉手镯,光澤油潤,留有清晰的原皮,脂感厚重細膩。
第35章35
坐在古典雅緻的環境下,接待給上了兩盞清茶,不知是這個時間相對門庭冷落,還是原本就鮮有人上來,黃鹦彎腰提了下掉跟的鞋子,鞋跟落在地上的聲音都格外明顯。
金店經理打開大紅酸枝木的盒子,拿出躺在黑色絨布上的羊脂玉圓镯,想讓黃鹦戴進手腕上試一試。
黃鹦沒準備伸出手,而是對身旁的男人說着,“我覺得……這麼富貴的镯子,戴着顯老氣了。”
她缺一件跟李佳莞炫耀的禮物,關鍵是能穿戴出去的‘有’,不是一定要多貴重。其實完全可以帶李佳莞去花房兜一圈,但她不想,那是屬于她一個人的地方,然而,更不想陳宗月認為她窮奢極欲,貪得無厭。
女孩心思複雜的程度,有時候會把自己也繞暈了。
經理年紀比她大,對她說話卻相當客氣,“陳太太,您這說的,好的玉镯可不分老不老氣,那是高貴典雅,反而襯托出身份呀。您再看看這镯子,整料掏空制成的,皮色多漂亮,又有靈氣,這配您絕對合适!”
沒等陳宗月出聲,黃鹦嚴肅的贊同道,“你說得太對了。”
晌午日頭高照,惹人困意,經理精神抖擻的站在金店門外,恭送一輛黑色轎車駛離眼前。
車上,黃鹦擡起胳膊搖了搖,玉镯子蕩了蕩,又順着她光滑的小臂颠來溜去,她的神情卻平平淡淡,不甚怡悅,倒像心有所思。
陳宗月疑惑問道,“不喜歡?”
“看着是好東西……”黃鹦嘀咕一聲,又轉向他,“你經常去買首飾?那個經理怎麼知道你是陳先生?”
“去過一次,就是給你挑了一對耳環,但當時他也認出我了,我想是因為車牌。”陳宗月握着她的細腕子,好像此刻才想起打量這隻天價镯子,“做這種生意的人,總要有點旁的頭腦。”
不論澳港還是上海,一樣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隻要他是今時今日的陳先生,車牌都沾金光,而這些是否是他想要的,也未可知。
黃鹦就勢斜下身子,湊到他懷裡,“是很聰明,能言善談。”
陳宗月從她的腕揉到手上,瞧着她薄薄一層睫毛,和尖尖的鼻子,“他說什麼打動你了?”
她比玉白的指尖,閑閑地摳着男人襯衣紐扣,“……他叫我陳太太。”
他笑了,“陳太太?”
反正說也說出來了。黃鹦擡起下巴颏,落落大方的答應,“恩,什麼事?”
陳宗月隻是笑得更深,究竟是承認她自封的頭銜,還是笑她幼稚,太過天真。黃鹦認為一定是前者,不是也得是。
飯館也在租界,油門沒踩幾腳,眨眼就到一棟白色小洋樓前,館子裡頭的裝修有古意,主營淮揚菜。
菜單在黃鹦手裡,她把名字漂亮的都點了一遍,趁菜沒上桌,就撐着腮邊注視他,笃志凝神。
陳宗月被她盯的,不由得摸了摸下巴,“哪不對?”
黃鹦搖了頭,真摯說道,“我在看你的眼睛,深邃又幹淨,清澈見底又銳利。”
陳宗月則是納悶,“怎以前沒發覺,你這麼口甜舌滑?”
“因為以前……”黃鹦頓了一頓,道出實情,“有點怕你。”
陳宗月臉龐是莊邪并存的,難猜心情,讓人在與他相處時變得謹慎,擔心說錯哪句話而得罪他。
“現在不怕了?”
“偶爾也會……”黃鹦直起些腰,卻将目光移向别處,“比方說,有時候你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她又憑借自己的小聰明投石問路,陳宗月淡淡回應,“有嗎?”
同時,企堂端上幾道菜,松鼠戲葡萄、酥皮焗鳕魚、蝴蝶海參、一品鮑魚……黃鹦馬上執起筷子,又對他抿唇一笑,然後問着,“喝點酒嗎?”
李佳莞今天也是彈鋼琴消遣,時而錯音,便重複這一段旋律,臨近她必須回紐約的日子,彈錯越多。藝術家憤怒起來,胡亂拍着琴鍵,在周圍打掃衛生的阿姨,吓到麻木。
陳若甯往旁邊的沙發椅手上一坐,亮出長長紙片,“你猜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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