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是金銀臭物之家,沒幾分骨氣罷了。”
虞巽卿看着他們争論了許久才叫住,“多說無益,顧氏如何,暫且與我們不相幹,之前叫族中女兒那般作态,已是有辱清閨了,叫人看了笑話,怕是婚姻艱難了。”
“左稚遠有一庶子,正二十有三……”
虞巽卿笑歎,“落人一等了啊!”
虞七郎也嗤笑先那出言之人,“人家顧氏女兒嫁的好歹是當朝太傅,我們即便不得與東宮結親,也不該屈就于左氏族中一庶子。”
“那如今究竟要如何?巽卿兄叫我等來此總不該是為了奚落我們吧!”
虞巽卿擡起手,“少安毋躁,那太子正妃我們求不得,與東宮做個尋常姬妾,将來如何,今日焉知?”
衆人見他運籌帷幄之态,不免信服了幾分,陸氏卻有猶豫之人,“如此,豈不是向太子昭示了我們的卑微,顧氏嫁女,也算是高嫁了,楚伯安的正妻之位,也是周朝望族所争,顧氏不過一銅臭門庭,與他結親并不辱沒,而我們兩族,若是皆叫女兒與人為妾,即便是東宮之妾,難免辱沒了清聲。”
虞巽卿失笑,“八郎此言差矣,如今能否入東宮做姬妾也是未知之事,卑微也是必然,誰叫我等昔日看錯了眼,将太子跟楚崧、左融三人當作了昔日齊主呢?”
聞此餘人皆是惋歎,一時難言,卻也另無它法了,分說了幾句便各自散了去。
卻等出了這歌樓,陸氏兩個郎君并坐車中,一人猶疑道:“虞巽卿此人并不好全信,太子南來,是為民心,昔日我們左右民心是靠武力威壓,可如今,即便百姓身上有十分奴性,也被這減稅之舉去了一半,何況朝代更叠,便是不減稅,八年十年過去,南地世家不存,明堂之上是何人他們也不會在乎了。虞巽卿的意思,或還是想要留守江南,繼續做這地頭蛇,所以他才會在見到顧氏受太子重用之後急着讨好,好令朝廷留虞氏留守江南,可我們畢竟不同,顧氏家傳禮儀經儒,族中兒郎莫不才高志遠,若不入朝堂,實在辱沒族訓。”
“兄長所言極是,若是太子初來之時,我們送女兒入東宮,便不做側妃,做個女侍也不算辱沒她們,而今卻時過境遷,在我們冷待了太子之後,再叫女兒去東宮,若是做不成正妃,隻有她們受委屈的,虞巽卿沒有女兒,倒是舍得叫侄女受辱的,可我家三娘,我是實在舍不得。”
“正是如此,如今周朝納賢,考以經典,雖說北地崇道,不過楚崧與太子頗重儒經,有此一途,也比叫女兒受辱好些。”
“愚弟看來,讨好太子,還不如與楚左二人結為兒女親家,楚伯安一子一侄雖已約定婚姻,他那次女,便是虞十四說的那病兒,自幼千寵百愛長大……”
歌樓上,虞巽卿父子正臨立窗前,看着樓下車馬,虞七郎道:“父親,族中相貌上佳又适婚的,隻有少岚妹妹了,餘的,得要去遠房中找尋了,就一個,如何就得了這裡跟長安?”
虞巽卿凝眉,“少岚相貌極佳,與我們血緣親近,自是要去往東宮的,至于梁王也不容小觑,五年前突厥犯晉州,便是他領兵驅趕的,不過他母族身份低微,身份擺在那兒,終究是勝算不如太子,我們也不能做得明顯了,挑個遠房貌美的,即便将來他事敗了,我們也好脫身。”
“那二十萬兩……”
“臭物少提,梁王想也不愁這東西,我們如今對他示好他高興,是因為我們本該是太子的囊中之物,他一見太子這般占盡天時地利、盡收良臣的人也有人不信服,自然是心悅的,其餘的,此時不要多想,将這二十萬兩臭物跟我族佳兒一道暗送去長安,我們之間,暫且如此便好。”
虞七郎終究是年輕,“父親,若是将來太子起聖,此事被發現了又該如何?”
虞巽卿對兒子笑得寵溺,“七郎,所以此事我才不放心你去做。”
虞七郎慚愧,“是兒子愚鈍。”
“即使是暗送,也要留些印記,做個賬冊便是,天子愛重中宮,梁王此時隻能暗喜不會招搖,若是将來太子起聖,這賬冊拿在手上,梁王若不仁揭發了我們,我們還能拿着賬冊反告他不敬東宮、私下索賄,兩廂讨不了好的事,他自然不會做。
若是他得登明堂,我們所求也卑微,不過想要安守這金陵,再不濟退回會稽,我們暗中如此襄助于他,他不想落得個苛責功臣之名,自該允諾……”
第30章林間
山中日月長,心下無事,所夢竟隻白雲青碧,終于驚雷大雨,溪流漸漲,激石蕩樹。
楚姜執了一方絹帕在繡,隻是針下花不成花,草不像草,便見她皺眉看了片刻,轉手塞進了采采的繡籃裡,一副全然不想再理會此事的樣子,轉而向聽雨的方壸問道:“方才日陽高照,山雲皎潔,轉眼就下了這樣一場雨,還有前幾日那場大雨,先生,我們院後那幾個棚子會不會被大雨淋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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