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怎麼回回都是不察。”
虞巽卿看去,便見一位族老從人群中走出來,語氣苛責。
“頭一次水匪作亂,你遣了幾個旁支出去,他們雖不是族中的頂梁柱,卻也是虞氏兒郎,當時我便不贊同。後來徐西屏竟是與你離了心,失了佐助不說,還帶累了楚太傅記恨虞氏,不然怎會有今日之事?她楚九娘一介女兒,就敢當街為難?”
虞巽卿臉上的紅意仍重,不知是酒氣激的,還是因族老的話生惱,但是語氣依舊謙和,“四叔,楚九娘驕縱,未必不敢。”
“她敢,她敢那是誰惹起的呢?”
随着他這話,數位族人似乎都覺得有理,卻少有大聲議論,隻是低聲交談着。
虞巽卿當即便委屈道:“四叔竟是将此事責怪到我的身上,難道是我慫恿不成?當初宮城破,可不是我提議去擄走宮娥,那是叔伯們共謀的,她羅茵因不堪屈辱報複到九弟身上,這也是我的錯不成?”
“分明是三伯下的手,人人都見到了,那賤人手上幹幹淨淨,三伯手上卻滿是血迹,難道是她抓着三叔的手刺去夫主胸前的?”
九夫人向幾位族老哭訴道:“各位叔伯,那賤人雖不幹淨,可是三伯又能幹淨到哪裡去?素來都知道他是個最愛逞兇鬥狠的……”
“衙門裡還沒有出來決斷,九弟妹怎麼就先定了兇手!”三夫人也喊起來,急嚷道:“二伯都說了是羅茵所為,你三伯向來忠厚,平時就是嘴上占些便宜,哪有傷人過。”
“怎麼二伯就能斷案了?他的話就是至聖之言了?怎麼羅茵從前不殺人,非要過了這幾年才動手?難道是前兩年她伺候人還自己快活了不成?”
幾個夫人聽到這話趕緊捂住了身畔女兒的耳朵,紛紛眼神指摘她,九夫人卻不痛快,依舊哭喊道:“今日若是族中偏袒了兇手,我就帶着一雙兒女跳淮河裡去。”
衆人紛紛上前勸說她,虞巽卿一陣頭疼,“弟妹,族中并不會偏袒了誰去,三郎若真是有錯……”
“二伯!”三夫人也凄慘地哭起來,因為先前遭了一番厮打,她形容更是可憐,“三郎從來都唯您的命令是從,從來沒有一回反駁,他怎麼會動手傷了兄弟呢?”
“此時不是誰哭得大聲誰就有理。”他沉下聲吼道,“親親相隐都為法所容,今日你我親人卻要厮殺,說出去,虞氏在金陵還有什麼臉面!”
“夫主死了,我們孤兒寡母的,要什麼臉面?”
“你不要臉面,旁人也能不要?”三夫人明顯看出虞巽卿是要護着虞三郎,吼叫也大聲起來,“自古釁發蕭牆,九弟妹何不明白這樣的道理?即便夫主有錯,虞氏族中若出了一個手刃兄弟的,傳出去族中誰能得好?”
眼見三夫人将這事扯到了家族榮辱上,九夫人一見族老們都面色現出異樣,心中也計較起來,便又哭得更大聲了,“三嫂口口聲聲拿大道理壓我,可是我一介婦人,帶着一雙未成人的兒女,如何拾掇得了養育之重……”
“九弟妹,族中自會承起養育之任,你不必擔心。”虞巽卿耐心安慰道:“今次九弟遇難,我自痛心萬千,然則三弟妹所言有理,自是家族榮辱為重,今後你一門的花用如常,九弟名下的财産、莊園、各般鋪子族中也會遣人好好打理,新開的那條玉礦,也給……”
“二伯慎言,那玉礦已是許了人的。”虞八夫人乍然出言。
虞氏族人中,也有數人面色不豫,等虞八夫人出言後神色便更明顯了,連先前出聲的族老也不贊同道:“那玉脈才剛開采,本是都要填了八郎在會稽任上的花用,如今雖是砸了大把的金銀進去沒能聽到個響,但是既然砸了,絕不能半途棄之。”
說着他便惡呸了一聲,“想當初三百萬錢都能買個爵位了,如今隻得了個中下的考評,若知他周朝的官這麼難做……”
“四叔慎言。”虞巽卿沉聲打斷他,“八弟在任上,也有不稱職之處,不然也不會被抓了……”
“二伯也該慎言,夫主何時就做得不稱職了?”八夫人的刻薄挑剔此時便發作了起來,替丈夫不平道:“自他八月去任上,便不曾離了會稽一步,百姓們提起他無不稱道,怎麼到了二伯口中還是他的不對了?”
九夫人見他們重點偏移,嚎啕道:“方才三嫂倒是說我不顧家族一體,如今來看又有誰顧忌了?兄弟的屍首橫陳在前,赴宴的赴宴,争功的争功,夫主,你死得冤枉啊!這樣的家族,叫我們孤兒寡母怎麼活得下去!”
這話一出,幾位族老便又商議了起來,顯然,說的正是虞巽卿知曉虞九郎死訊後仍在太子府中的宴會上,思及此,衆多族人也面有異色,未必不是歎他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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