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日頭高懸,陽光灼人,吳德懷辦事甚為妥貼,早已在校場中設好了禦帳,以供皇帝皇後和長公主歇息乘涼,賀顧等人則被安排在了校場中。
賀顧見着校場入口處,幾名内官牽了四匹高頭大馬進來,不由得微微一愣——
難道今日武試竟不止切磋,還要比騎射不成?
……遭了,他今日來之前,一門心思琢磨着要在陛下和娘娘面前,表現的像個文質彬彬的好孩子,今日他身上衣裳好看歸好看,卻也是賀顧甚少會穿的寬袍敞袖,十分不便弓馬。
賀顧急中生智,眼見着那邊牽着馬的内官們還沒過來,索性将頭上發帶扯下一截,從肩背臂膀處繞了一圈,把袖口腰身束緊,又在胸前打了個蝴蝶結。
王沐川冷眼瞥他一眼,并沒說話,那位榮遠伯府的世子陸歸甯倒是看着他挑了挑眉,十分新奇的笑了笑。
賀顧瞧見吳德懷在禦帳中,低頭躬身附耳在長公主身前,也不知公主叮囑了他些什麼,良久他才施施然過來,将武試的比法告知賀顧四人。
武試也分了兩輪,先比騎射,二比擂台。
吳德懷心知,大約陛下和長公主殿下,還是心軟了,不忍讓他們直接上擂台,平白挨一頓好揍,倒不如在騎射環節,便讓他們知難而退,若能如此,也是件好事。
果不其然,四名内官剛把馬兒一牽來,王沐川見了那馬,立刻皺了皺眉,擡手揖道:“川不擅騎射,還請吳内官轉告陛下、娘娘和長公主,既然要比騎射,我便隻能棄權了。”
吳德懷道:“既如此,便請二公子先一旁觀禮吧,少頃試畢,咱家自會安排宮人帶二公子出宮。”
王沐川颔首,看了眼賀顧,便走到一邊去了。
賀顧琢磨,若是方才,長公主念他們四人名字時,是根據文章好劣區分先後,那現在文章最好的王二哥已經棄權了……
而他最大的對手,竟然是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已經三十來歲的魏世恒。
他文章排在最末,武試若不能拿個魁首,恐怕是蓋不過人家的。
他可得支棱起來啊!
想及此處,賀顧便第一個接過了内官遞來的馬疆,一個縱躍翻身上馬。
他這一躍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身姿如燕。
便是吳德懷這等沒摸過馬的人,也從他簡簡單單一個上馬動作,看出賀小侯爺的馬上功夫定然不差,吳德懷眼睛微微一亮,在心中暗叫了一聲好。
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
當年太祖皇帝馬上得天下,多年來,弓馬騎射在大越朝不僅是武人殺敵的手段,于勳貴們,也自有一套切磋比試的體系。
百發百中固然厲害,然而真正厲害的,卻絕不是站着不動,盯着靜靶悶頭射。
——縱使馬背上颠簸着,卻還能百步穿楊,那才是真功夫。
禦苑的臨時校場雖然不算大,但馳着馬跑一個來回,卻也需要整整一盞茶的功夫。
偌大的校場裡放出去了五十隻兔子,打得兔子數量最少的,便要被請去邊兒上和王二哥喝茶了。
賀顧從内官的手中接過弓箭,掂了掂,皺眉心道怎麼這麼輕,他低頭看着那馬下的小内官道:“可還有更重的弓?”
内官應是,又從邊上取來一張弓,賀顧又掂了掂,仍是輕飄飄不得勁。
不是他非得矯情作态,賀顧從小就天生大力,小時候他練騎射摧殘壞的弓,就是沒有一百也得有八十,這要是真的跑起馬來,他一個不慎,搞不好連弓帶弦,都能給扯斷了,糟蹋東西便也罷了,可不能耽誤了武試。
吳德懷在邊上看着,也不由得詫異道:“小侯爺,這已經是校場裡開弓之力最大的了,竟還不順手嗎?”
賀顧也很無奈,隻得摸摸鼻子,道:“還是太輕了。”
吳德懷隻得又回了禦帳中,去跟皇帝通禀,回來時他身後跟着個小内官,内官懷裡抱着張眼熟的大弓。
吳德懷道:“陛下說,這是那日賜給小侯爺的角弓,小侯爺走的匆忙,未曾來得及帶走,原想等今日試畢了,再叫小侯爺帶回去。正好,眼下您若是實在沒有順手的弓,不如試試它?”
賀顧一時竟也沒想太多,隻接過了弓,掂了掂,手感果然和那日一樣好,他當即笑道:“多謝公公。”
吳德懷皺巴巴的老臉微微一笑,道:“那便開始吧。”
賀顧和魏世恒、陸歸甯三人勒馬到校場口,隻等吳德懷一聲令下,比試便可開始了。
賀顧轉頭看了看遠處禦帳,卻見一抹紅色人影不知何時,竟從帳中走了出來。
他遠遠地瞧不真切,心中卻猜到,那定然是長公主,頓時覺得胸腔中熱血沸騰,簡直恨不得當即就跑馬進校場,把所有兔子都打來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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