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若卿沒有轉過身子來,不敢看燕知清,他歎了口氣,說:“怕嗎?”
燕知清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出這句話來,她坐在床上不敢動,隻呆呆地看着關若卿,而且說實話,她的确有些怕。
“公主,其實我也不想的,”關若卿歎了口氣,說道:“自從你醒來你似乎一直很忌諱一些東西,我也刻意的沒有去展露出來,可是公主,你應該知道,從甯國府出來的我,不該是那樣聖潔無暇吧?”
“嗯,猜得到。”燕知清有些委屈,低頭說到。
關若卿似乎有些慌亂,說出的話語都帶着自責,他低下頭:“我從小受到過的教育都告訴我,我不該這樣做,老師也告訴過我,猜測人心,陷害他人是小人做的事情,若卿從小以孔孟度量自身言行,斷不會做出這等違背君子言行之事,可是公主,雪地裡,我見你那樣厭惡他,我見他那樣高傲,我心裡很不好受,雖然我害怕我這樣會讓你覺得恐怖,但是我還是忍不住……說出來,想要害他一把……”
“公主,我真的……真的……不會害你。”
語罷,他歎了口氣,似乎還想要在解釋些什麼,可是燕知清卻忽然間笑了。
她笑得略有些俏皮,輕微憨态:
“我知道的,若卿。”
燕知清解釋:“你益慕君子,可這不代表你就是個這樣的人。學習可以約束自己的言行,但本質上人都各有自己的個性,遇到合适的機會都會變回去。”
“就像小時候的我雖從小學會謙讓,卻也會在無人的地方想要獨占所有的恩賜一樣,那樣的我與曾經可愛乖巧的我完全不同。若卿,你也是一樣的,并不完全的好,隻是我一直活在自己的想象裡,幻想着有人能拯救我而已。”
“我不會懷疑你的,若卿,我分得清楚,你和陳槲不一樣,陳槲他是無藥可救,他本質上就是太壞而且無法救贖,而你隻是出于自保而已,你是善良的,不要和那種人歸為一類,他不配。”
聽了這話,關若卿稍微心裡面舒坦了一點,這才敢回身,回身那一刻,見燕知清對他盈盈笑着,他原本苦瓜一般的臉也忽的舒展開來。
“公主……我……”
“若卿,我信你,我永遠也不會懷疑你對我的好,”
燕知清笑着,正準備逗他一下,讓自己樂一樂,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腦海裡忽的顯現出了一張臉,讓她怎麼都忘不掉。
她從甜蜜中驚醒過來,說道:
“若卿,我們不要去管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眼下最主要的是齊心協力早點把事情辦完,你知道的,他真的,很恐怖。”
關若卿溫和笑了笑,心裡受到了些安慰,薄唇輕啟:“嗯,好。”
第二十一章
風雪營帳外,是飄揚的梁軍旗幟,溫熱的營帳裡面,文帝坐在高位上面。
陳斛沒有被賜座,按照平日裡的習慣,他站在文帝的身邊,同文帝一起研究軍事,這些時間裡面,文帝甚是冷淡,眼神裡始終帶有一些疑慮,連說話都有些謹慎。
文帝準備等等看,看一看陳斛的表現。
聊完了軍事的事情,文帝很滿意,陳斛的分析路況以及作戰建議都策劃得天衣無縫,文帝笑着拍了拍他得肩膀,說道:“陳愛卿,實話說,你真是個人才,這些時間讓你流落異族,真是委屈你了。”
陳斛向來恭敬,卑微着身子說道:“不委屈,不過微臣也已經許久沒有回過家了,如果回京之後,還希望能回家看看。”
文帝有些詫異,原本漠不關心的态度忽地轉得有些好奇:“回家?”
“是,”陳斛說:“先父教導微臣,日後必定要為大梁盡忠,如今臣實現了自己最大的價值,自然要回家給先父看看。”
這話話中有話,看似回家給先父看,實則重在“最大的價值”,雖言語裡面感受不出來陳斛的小心思,可聽着總讓文帝覺得自己兔死狗烹,有些不太仗義。
“你家一家都為大梁獻身,真是難得。”文帝笑着,一面上說道:“朕早就想過,若有一日你平安歸京,朕一定給你一個好去處,朕準備把你留在皇城,你覺得如何?”
陳斛頗有不解,面上看着很疑惑,可是實際上他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
其實最好的辦法掩蓋醜陋,就是悄悄地把陳斛給送回家鄉,然後悄無聲息地讓這件事情慢慢消失,可是人心是肉長的,陳家一家慘死,皇室如此對待大梁功臣,實在是失去了為君的仁德。
二來,隻要陳斛流落在外,就有可能把這件事情傳出去,到時候天下衆多人都知曉陳家的事情,也同時知曉了皇室居然讓這位忠臣之子如此飄落,慘淡後半生,傳出去也不太好聽,為了防止流言不好控制,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陳斛留在身邊,這樣子,料得陳斛也不會多說其他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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