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漪懷疑林普根本沒注意過這個,也不等他回答,直接說:“行,也給你買幾套。”
林漪給林普買東西,因為圖省事兒,向來是用批發的架勢的。林普上一年級時,她給他買鉛筆,直接買二百來根,林普一直用到小學畢業。而眼下這個牌子的衣服,既然說了要給他買“幾套”,那就不大可能是兩套以下。褚炎武給的撫養費很高,林漪自己也賺不少錢,所以兩口之家雖然向來沒什麼溫度,但向來也不差錢。
林普走到校門口,突然聽到翟欲曉的叫聲,他一擡頭,她正在天橋上,顯然也是要來接他一起回家的。林普高興地向她揮了個手。
斜裡突然沖出來兩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女人,她們髒污不堪的辱罵聲趕在雨點落下來之前蠻橫地灌了路邊所有少年少女一耳朵。少年少女們三三兩兩地停在路邊,或細碎指點,或沉默不語,在初秋的濛濛細雨裡圍觀震碎三觀的劇情。
林普在連番的巴掌聲裡被推搡開,被擠倒,被不知道誰狠狠踩了右腳。他立刻爬起來瘸着腿往人群裡擠,但有個中年男人一直堵他,跟他說不要摻和。林普回之以暴怒的“摻和你媽”,一把奪過不知誰的書包狠狠掄在男人臉上。
中年女人将林漪按倒在地上髒話連天地扒她的衣服,兩個女人都孔武有力,林漪雖然奮力反抗,但在她們手底下仍跟個小雞崽子似的不堪一擊。
“林漪你個X養的X貨,你是不是天生犯X?!你是打算一輩子都從别人嘴裡奪食兒吃的是不是?我嚼爛的吐你嘴裡你吃着是不是就特别香啊?!”一個攥住林漪的胳膊,啪啪扇着她的臉,咬牙切齒地說。
“有個私丨生子不夠,是還想再要個私丨生女是不是?你真以為他跟我姐離了婚能娶你?不過是女票你而已!他到現在花在你身上的錢都不夠買客廳犄角旮旯裡的一個近代仿制花瓶,你說你多可笑?!”一個利落地将林漪的上衣剝掉,一鼓作氣又去扯她的文胸。
林漪坐在地上咬緊了牙盡力壓低身子收腿蜷縮,但上半身最後一片布料仍然一寸一寸離體,兩個半弧也随之一點一點露出。即将全面失守時,林普撲上來,将她抱了個滿懷。與此同時,她看到抓着自己文胸的女人額頭有血流出來了,是叫林普用詞典砸的。
林漪極度暈血,手腳立刻就綿軟了,在林普懷裡直往下滑。
一切隻發生在兩分鐘不到的時間裡。令人猝不及防。
翟欲曉和不知道打哪兒跑出來的花卷從不同方向沖進人群裡。
花卷手上的是根裹得花裡胡哨的拐杖,是花嫂國慶表演要用到的。翟欲曉手上的是一根細長的燒火鐵棍,是她跑下天橋時順手在路邊的烤紅薯爐子裡抽出來的。
翟欲曉這是第一回跟胡同以外的人打群架,而且是跟柴彤差不多年紀的成人,但她毫不退縮,中間屢屢被人掄倒,再屢屢跑回去掄人。翟欲曉仗着一根燒火棍,其實并沒有吃虧,但在警丨察姗姗來遲控制住局面以後,她無能為力地注視着林普摟着他媽媽的孤獨背影,卻突然埋膝大哭。
19.你是不是哭了?第十九章你是不是哭了……
第十九章你是不是哭了?
兩個女人和翟欲曉、花卷進了派出所,林漪和林普進了醫院。最後兩個女人被拘留,翟欲曉和花卷因為未成年一起被家長帶回。
離開派出所步行回八千胡同的路上,翟欲曉仍舊執着自己的燒火棍,花卷也仍舊執着自己的拐杖。雖然在派出所裡他們都對自己不理智的行為作出了深刻的反省,但此刻都不由豎直了脊背,隐晦地表達不服。
花卷的媽媽走在後面突然漏出了笑聲,她在花卷屁丨股上一踢,說“行了”。
柴彤也沒繃住,輕輕一推翟欲曉腦門兒,意思是,别憤兒憤兒的了,這事兒過去了。
柴彤本來是打算好好教育下翟欲曉的,她是個女生,要是傷了臉可怎麼辦。但轉念想到那兩個女人在學校門口辦的下作事情,卻又感覺翟欲曉是打輕了。大人的事情大人了,真他丨媽窩囊廢,跑人家孩子學校門口去鬧。
夜裡雨下得漸漸大了,敲在窗玻璃上叮叮當當的。如果是在家裡,這是最好眠的時刻,但他們是在醫院裡,所以雨聲裡還有小孩不想住院的哭鬧聲,臨床睡不安穩喉嚨裡的嗬嗬聲,小護士不許推銷人員滞留病房的斥責聲。
林普垂着腦袋坐在病床前,半個小時一動不動,不知道是睡是醒。林漪無聲睜開眼,默默看他半晌,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她在做媽媽和做自己之間堅定選擇了做自己,所以此刻摩挲着他的手指,沒有半點熟悉感,她在此之前甚至都沒注意他的手指都比自己的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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