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言重,徒兒都忘了,若師傅還是内疚,餘生就好好地活着,等徒兒年老辭官了,就來找師傅,和阿瑜一起給師傅養老送終。”劉秉義笑得沒心沒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辰末允知道那不過是他裝出來讓自己放心的而已。
痛失親人,哪是那麼容易放下的事情。
“阿義,謝謝你。”這一句他說得急小聲,隻有他自己才聽得清。
辰末允轉身望向皇宮外那灰蒙的天,全身松懈了下來,嘴角微微勾起,往外走去,竟覺得這天氣極好,若是沒有身後那聲熟悉的聲音,或許他還能笑得更久一些。
“劉秉義,給朕将他攔下!”伴随着安奕承急吼的是急促的馬蹄聲,辰末允停下轉頭看去。
那人一身玄色勁裝,顔色深淺不一,應是血色染得不均勻,騎着馬狂奔而來。
劉秉義抽出腰間的長劍,立在宮門中間,“師傅先走,徒兒善後!”
安奕承從馬背一躍而下,氣勢絲毫不輸劉秉義,“劉秉義,你這是要弑君,還不快給朕滾開!”他看向劉秉義身後辰末允,怕他越走越遠,急道。
“陛下,此刻我是以林洛白的弟子的身份攔下的你,而不是慶國将軍劉秉義,我現在是為師傅而戰!”
“可他人不知眼前人就是林洛白,你隻能是弑君!”安奕承并不想與他糾纏,擋下他的一劍,又急急對着辰末允說道,“林洛白,劉陽因你而死,你還想讓劉秉義擔上弑君的罪名,牽連西平的劉家軍嗎!”
話音一落,本在逃跑的辰末允停了下來,他背對着安奕承,雙手緊握成拳。
為何,為何都要如此逼着他。
劉秉義聞言不再出手,懊惱地站在一旁,看着安奕承一步一步向辰末允走去,卻無能為力,若是用他一人的性命換取辰末允的自由,這一戰他必打無疑,隻是如今牽連到西平衆人,他不敢再任性。
聽着身後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辰末允的心也越來越涼。
前生因為對姜澤攸的情,他被困與将軍這一身份之上,明明最讨厭打戰,卻不得不征戰四方,并無自由可言,今生又被困于仇恨,好不容易大仇得報,眼看着要踏出這牢籠,卻又因為情,他人對自己的情狠狠地拽回了深淵。
安奕承從辰末允背後連手帶腰環了上去,将他緊緊地摟着。“将軍就怎麼急着走,連見我一面都不肯?”聲音沙啞,透着委屈。
“子瑜說将軍是要去小竹城找林姑娘,朕派人去将她接回來與将軍團聚好不好?而且,宮中太醫多,定能治好林姑娘的傷。”
“安奕承。”辰末允輕喚,看着漫天的烏雲飄下了雨,烏泱泱的一片更看不清前方的路,“放過我,好不好?我并非你良人!”他們站在城門之内,除了吹來的陣陣冷風,并未被雨淋到,辰末允語氣平靜卻陌生得讓安奕承難受。
安奕承不語,将懷裡人松開,辰末允眼中有詫異,正當以為是那人想通之時,卻被一把扛到了肩上,一時之間所有的希望、期望全數破裂,又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再無一束光照入。
第八十四章結局一
一連幾日辰末允都未等到林玟秋的消息,安奕承好吃好喝好玩地供着他,小心翼翼地讨他開心,可每次他提到林玟秋的事時,安奕承便佯裝有事匆匆離開。
這幾日陰雨連綿,雨水洗盡了皇城的血迹,沖散了籠罩着的血腥,隻是這溫度、冷風對體弱的人并不是那麼的友好。
夜裡梅花小築傳來幾聲壓低了的咳嗽聲,辰末允将捂嘴的手帕拿開,若有所思地看着上方的一片血紅,
吃了解藥又如何,日積月累的外傷内傷積壓已久,身體早就千瘡百孔,如今強撐着不過是因為放心不下林玟秋。
他早該入地的,與将軍府衆人團聚,與因為複仇而被他誤傷的好人賠禮道歉。
辰末允将帕子随意地丢到了地上,披上外袍往外走去,清瘦的背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更顯孤寂。
他才出梅花小築,守着院門有些走神的蘇子瑜趕緊跟了上去,“公子要去哪?可要再加進外袍?”
回答蘇子瑜的是一片寂靜,辰末允像是聽不到一般自顧自地走着,每一步極慌極慢,仿佛每下一步腳他都要深思熟慮。
蘇子瑜見他如此的消沉,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他此時的樣子如被困牢中的麻雀,不吵不鬧,毫無活着的欲望,早知,就在安奕承沖到梅花小築之時,撒個謊,或許眼前人早就遠走高飛,也不用受這份煎熬。
想着想着,便放松了對辰末允的警惕心,在那人突然加開腳步隐入禦花園的園林之時,蘇子瑜都還沒反應過來,等他提劍追上去的時候,眼前人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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