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喉頭灼熱,說:“我還要喝。”宮丞将他抱過來:“怎麼了,你要借酒消愁?”他不太贊同地在郁南屁股上拍了下,“不如和我說一說,或許我可以幫你。”郁南深深地歎了口氣,他帶着一點小情緒說:“我應該是我媽媽撿來的。”宮丞失笑。他以為是什麼事,原來是和家裡鬧脾氣了。“哪裡撿的,怎麼我沒撿到?下次再扔的時候和我說一聲行不行?”郁南見他把自己當小孩,有點懊惱說出這種事,可是以宮先生的閱曆和他們的關系,對方是最适合給他意見的人。他雙腿分開,面對面坐在宮丞身上,正色道:“我不是胡說,也不是開玩笑,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郁南的媽媽是話劇演員,卻也算不上國色天香。他的父親雖然早逝,記憶中也是一個相貌平平的男人。可正是因為父親早逝後,爺爺奶奶不願意讓他再跟那邊姓,還要和他斷絕關系,郁姿姿就一氣之下把他改了姓。郁南記得那邊的爺爺對他說,他們沒有緣分,不要怪爺爺奶奶狠心。宮丞聽到這裡,皺着眉:“這隻能說明你的爺爺奶奶品德有問題,不能說明你不是親生。”郁南很笃定地說:“不對的。小時候我問媽媽我是怎麼生的,她明明告訴我是剖腹産。有次我再問她,她又說是自然生的。我想因為是說來哄我的,她可能自己都忘了上一次是怎麼說的,所以才前言不搭後語。可是我什麼都記得。另外,我從小就和家裡人長得都不像。”他又把舅舅和弟弟妹妹來這裡時發生的小插曲說了一遍,講他們這場奇怪的探訪,匆匆忙忙的旅行。“我不是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郁南說,“可是我還是很難過。”他猜,應該是有人找到他了,所以媽媽和舅舅表現才那麼反常。會是他的親生家庭嗎?郁南不知道。他甯願永遠都不知道。宮丞摸着他的頭:“你怕家裡人會不要你?”郁南搖搖頭,眼神黯淡:“不可能的,他們很愛我。”不然也不會怕傷害到他的同時還要努力表現了。宮丞擡起他的下巴:“看着我,郁南。告訴我你在難過什麼?”郁南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如初:“我不想他們難過。”宮丞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複。換了常人,必定是因為接受不了不是親生的事實而難過。唯有郁南,一腔無畏,他不害怕接受自己的身世,不擔心真實的出身是什麼樣,仿佛從小時候對這件事有所懷疑起,他就十分坦然。等這一天真的來臨了,讓他難過的是愛他的家人正在難過。郁南知道,不管他會不會被要走,對郁姿姿他們來說,他都像是失物招領處的寶貝被失主找到,永遠不再是他們的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讓郁南感覺無力,讓郁南因為這樣的無力而沮喪。宮丞吻了他額頭,問他:“你就不好奇生你的母親到底是什麼模樣?”郁南再次搖頭,趴在他肩膀上:“我不想,我隻想當郁南,不想當張南、李南或别的什麼南。”他當然不是别的什麼南,對宮丞來說,他就是郁南而已。一個讓他重新認識一遍的小東西。宮丞年長他許多,和宮丞聊完之後,郁南心底那份喪喪的低落也少了些許,這種事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他的忙。剛剛一口氣喝掉半杯威士忌的後勁上來了,喝低度雞尾酒都要醉的人身上開始發燙,四肢軟綿綿的。郁南還沒醉,他隻是不想動。他就這樣趴在宮丞身上好一會兒,直到自己都覺得太久了,才記起還有一件擔心的事。他不是藏得住話的人,起了個頭說:“其實我舅舅今年四十一歲,隻比您大四歲。”溫情不過半小時,宮丞有點頭疼:“你想說什麼?難道我讓你想起你舅舅?”被拿來和那位武術教練對比,他可高興不起來,他可還記得郁南發過來的看不懂的網絡用語。上網查了一下明白了那些是什麼意思,事實才切實提醒他,他看中的對象年齡和自己幾乎有天塹,對方幾乎可以當他的兒子了。宮丞從未覺得自己年紀大,和郁南交往後這一點卻讓他有些在意。這不是一個好現象。郁南否認得很快:“當然不是,我舅舅看上去比你大多了。”宮丞臉色稍霁。卻不料郁南想了想又補充:“不過以前我是想過叫您叔叔,後來覺得不适合,就叫宮先生了。”宮丞黑着臉:“你到底想說什麼?”郁南臉紅撲撲的,是酒勁上來的表現。他的眼睛因此變得水潤,眼尾綴着一抹紅,看着宮丞一本正經地說:“我是說,我舅舅以前也不喜歡紋身,但是因為我他就接受得很好。你們年紀差别不大,您應該也能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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