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婆娑,連珩在靜谧的晚風中擡眸,“不了,謝謝。”他問,“前面發生什麼了?如果進城不方便,我們可以直接繞去不渡江,不進城也無妨。”
雲棠見他似乎沒有起身的意思,索性也靠着老樹坐下:“聽說是因為雲陲近來有邪祟作亂,縣令特意着人在城門外排查,以防被邪祟附身的人進入雲陲。我們進城應該不難。陳武的舊傷複發,雖然他說自己無礙,但還是進城休息一晚比較好”
“你呢?”雲棠看向連珩,“你打算怎麼走?”
連珩說來雲陲是為了找人,如今已經抵達雲陲,他們也該辭行了。
連珩卻道:“我的事不急。剛剛聽你說,今晚要去不渡江探路?”
雲棠點頭,連珩又道:“我也要去不渡江,不妨一起吧!”
沒等雲棠應聲,茶攤方向傳來一聲劇烈的咳喘。
雲棠循聲看去,隻見陳武一手舉着茶碗,一手扶在茶桌旁,咳得憋得滿臉通紅,花月則急得不停地順他的背。
“阿武,你怎麼了?”花月忙拿手帕擦他剛剛吐出的茶水。雲棠見狀忙趕上前,看了一眼陳武手中的茶碗。茶水大半灑在地上,剩下幾滴茶根也在順着碗口一點點流下來。
雲棠抹下一滴茶根放在鼻尖輕嗅,并沒有發現異常。她索性拿起旁邊沒人碰過的茶水輕抿一口,溫熱的茶水剛漫過舌尖,雲棠登時面色驟凝,五光十色在眉目間齊齊滾了一遍。
“這什麼茶?怎麼這麼苦?”
她可算明白陳武是怎麼回事了——這家的茶水苦得比膽汁更甚,憑誰毫無防備地一口飲下,都得一口噴出來。
舌尖的苦味尚未散去,身後忽然傳來茶攤攤主的放聲大笑:“客官,這您就不懂了吧!這是我們雲陲特有的江茶,喝得就是這口苦味。”
煮江茶的水來自城外的不渡江,不渡江的江水極苦,煮出來的茶水自然也極苦。雲陲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渡江江水苦澀,雲陲人卻偏愛這一口初嘗極苦、過後回甘的韻味。
雲陲更有一個流傳千載的習俗。在雲陲成婚的新人,多以江茶代替合卺酒;江茶苦澀,新人相奉着飲下,可謀“一時極苦,餘生皆甜”的彩頭。
不渡江的江水苦澀難忍,雲棠早有耳聞,如今親自嘗過才知道,這所謂“餘生皆甜”,她還真是無福消受。
她忙放下茶碗,尴尬笑笑,又問茶攤攤主要了一碗正常的白水給陳武漱口。陳武喝下白水,面色緩和很多。又歇息片刻,一行人才動身前往城門,準備進城。
守門的官兵在門外站了一天,累得直打瞌睡。一名角落裡的小兵搖搖晃晃險些直接睡過去,旁邊的小兵忙點他:“精神精神,最後幾個人了。”
他張大嘴巴打出個哈欠,埋怨道:“天天在這查鬼,查了半個月也沒查到半個鬼影。你說那鬼要真蠢到能被一張符紙騙出來,雲陲能死那麼多人嗎?”
前方太師椅上的沈師爺忽然回眸,瞪得他一個激靈,他忙閉嘴了。
沈師爺繼續畫符,一連畫出四張,轉給身邊的随從,随從則逐一将符紙遞給雲棠一行人。
雲棠率先接過符紙,朝額間一點,片刻,又交還給沈師爺。沈師爺拿回符紙,放到紅燭上點燃,火光明黃,無事發生。
雲棠順利通過,走到前方等其他人。一轉身,剛好看見連珩站在燭光邊,正擡手準備将符紙貼到額頂,兩條劍眉緊緊鎖起,就差将“嫌棄”二字刻在臉上。
她沒忍住笑了一聲,連珩聞聲發現她在看自己,剛要貼到額頂的符紙又揭了下去。
“弄完了。”
他索性直接将符紙還回去,還糊弄說已經驗過了。沈師爺剛好低頭沒注意,便接過符紙在紅燭上點燃,依舊無事發生。
下一個是花月,雲棠有些擔心符紙是否會因為花月是妖而産生特殊情況,但花月上前時,連珩悄悄施下一道法術,所以依舊無事發生。
隻剩下陳武還沒檢驗,他是凡人,最不用擔心發生意外。于是徑自貼好符紙又取下,将符紙交給沈師爺在燭火上點燃。
符紙竟沒有在第一時間燃起。
雲棠站在不遠處瞧着,不由皺了下眉。
突然,一陣妖風吹過。符紙随風開始劇烈抖動,拿着符紙的沈師爺登時察覺異常,忙将符紙對準燭火,紅燭卻在一瞬間熄滅了。
紅燭熄滅的同時,陳武的符紙開始燃氣冷藍色的磷火,霎時将整張符紙吞噬。沈師爺被迫脫手,第一時間取出一把桃木劍朝陳武刺去。
符紙異常也在陳武意料之外。桃木劍直刺他的眉間,令他幾乎沒有時間反應。花月立即将他拉到一旁,反手接下沈師爺的桃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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