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滿兩杯熱水,放在鄭烨面前一杯後,又回自己的座位,道:“沒什麼了,都是些關于他劫持我信息,研讨會那天都已經說過了,有新意的就這些。”
鄭烨依舊冷着臉,繼續問道:“昨日的探監,你有什麼想法?”
這問題讓白明腦中一片空白,魏峰的話本就讓他雲裡霧裡,他除了滿肚子的疑惑,一點想法也沒有,不過正是這些疑惑,他才思索着疑點,“想法我倒說不上來,不過我有幾個想不通的問題。”
“你說。”
白明抿了口熱水,道:“第一,我與魏峰素未謀面,互不相識,而且無冤無仇,他說是故意将我劫持,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做。
“第二,他連我的大學信息都知道,一定是有人告訴了他,或者他從哪裡偷聽到了,不然不會知道的這麼詳細。
“最後一點,他一再強調說我像一個人,我猜想這會不會就是第一點的答案,他把我誤認為成了他想要謀害的某人,所以才會暗中調查,尾随,最後再實施劫持。”
“不可能……”鄭烨反駁道,“他要是把你誤認成别人,等他調查完你的身份後就不會劫持你了。”
這麼說也有道理,白明低着頭,沒有接話。
“你倒有着警察的敏銳,卻沒有警察的頭腦。”鄭烨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又拾起筆,繼續讀着每日都查閱不完的卷宗。
白明尴尬回笑着,道:“老師,這樁案子要是檢察院能允許公安和法院重新調查取證就再好不過了。”
鄭烨覺得這想法過于幼稚,頭也沒擡,遂道:“不是我們說調查就能調查的,翻案要靠證據,現在他隻不過是劫持了你,與五年前的案子沒有一點關系,想要翻已經定下的案子,除非他五年前還犯下了别的罪證,否則你那就是癡心妄想。”
話點到這兒,那一團怒火又沿着鄭烨的神經中燒起來,“再說了,你去問問公檢法有幾個人同意再翻此案,每天新增的案件都還忙不過來,哪有時間去看幾年前的事兒,他們恨不得能少一案是一案。”
白明心裡一緊,他隻是坦露出自己的想法,沒想到竟又惹得老師這般生氣,他一時不敢插話,過了片刻才委屈接道:“其實,其實公安還是有靠譜的人的。”
這聲嘀咕如同一根細針紮入鄭烨的耳膜,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眼神如冰晶削成的利劍,在盛夏帶來陰冷涼意,“你說的是陸吾?他雖然有成績有能力,但他能經過上面層層審批,獲得翻案的權利嗎?”
這話嗆得白明啞口無言,他站在原地,低着頭認真聽着批評。
鄭烨喝了半杯水,心裡百般好奇,問道:“你和陸吾關系發展的還真快,研讨會的事就不提了,昨天他陪你去監獄,還幫你向我申假,今天你又替他講話。我和他共事好多年了,可不記得你們以前認識。”
話畢,白明一驚,無措地搖着腦袋,雙手齊晃,急忙撇清道:“我和陸警官隻是普通朋友,因緣巧合就認識了,也沒有那麼好。”
他幹笑幾聲,又迅速幫着鄭烨接滿了水。
“上回我讓你在公安局調查的事情,你查到了嗎?”鄭烨邊說着,邊打開了桌上的電腦。
這倒提醒了白明,他從背包裡翻開手機,又抽出筆記本來,将一切能記錄信息的工具全部拿出,他把滄瀾路案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了鄭烨,以及長春路上的爛尾樓曾摔死過人的事情也一并講了出來。
鄭烨扶了把眼鏡,認真地聽着。
白明講完,抿了下幹燥的嘴唇,怯怯問道:“老師,您為什麼要我去找這份檔案?”
鄭烨白了他一眼,“剛剛不是你說想要翻案的嗎?”
這話一出,白明幾乎愣住,原來鄭烨也想将此案重審,畢竟這法官的氣質裡還是留存着當年警察的影子,對于那些沒有說通的疑點,雖然魏峰都以報複社會的理由搪塞過去,可任誰都能感到這其中的蹊跷。
但是案子總不能一直這樣拖着,懸而未決隻會引起内部高層以及大衆輿論的雙重批判。
白明暗自琢磨着,他意識到鄭烨并非是因為自己提出的問題而憤怒,而是由于這些不可避免的監督與審視,才借機發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淡然一笑,沒往心裡去。
“你告訴公安了嗎?”鄭烨再次問道。
白明搖頭,“陸警官很尊重我,他看我從監獄出來不想談論此事,就沒有主動問我,但我能感覺出來他應該也想翻案,五年前的案子他隻是間接參與,并沒有直接受理,如今他坐上副支隊長的位置,也一定願意洗清所有的冤假錯案。”
“他确實是那樣的人,他把他那整個支隊都看成是他的家人,任何人犯的錯他都願意承擔。”鄭烨嗤之以鼻,似乎對陸吾這種行為感到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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