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白明手中的筆接過,接着放在鄭烨面前,“鄭法官這麼叫我可受不起,您是前輩,我是晚輩,喊我名字就好,我路過門廊,聽到您在訓斥白助理,便想進來問問多半月前的長春路人質挾持案,進行的怎麼樣了?”
鄭烨沒有看他,低着頭繼續翻着卷宗,左手指向白明,沒有個好臉色道:“沒什麼進展,有消息我第一時間讓我的助理知會市檢察院。”
那人扭頭,再次看向白明。
白明立馬站起身,跟着說道:“科長您好,有消息我會替老師告訴您的。”
“那有勞白助理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都可以來找我。”那人依舊保持着标準的笑容,徐徐走出房間,将屋門輕輕關上,幾乎沒有出聲。
“謝謝科長,您慢走。”白明微鞠一躬,聽那腳步聲漸漸變弱,他雖已能确認此人的身份,卻還是轉身低聲問道,“老師,那是檢察官嗎?”
鄭烨不假思索道:“江州市人民檢察院偵查監督科的錢衡,剛當上科長,你見過的。”
“我見過嗎?”白明對這人并無任何印象,一頭霧水。
見他這般疑惑,鄭烨補充道:“研讨會,也就是你和陸吾調整大屏幕那次,那不是市裡公檢法的人都來了嘛。”
這一提醒,那日的場面又在白明腦海中演繹了一遍,他沒想到錢衡那時也在現場,而他卻毫不知情,甚至剛才還泰然自若地和錢衡打着招呼,要是他早知道這事,怕是又要尴尬到臉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白明連忙喝了口水,想要緩解這份不适感,可熱氣早已不再冒出,這口涼水喝得他也不太舒服,想到剛剛鄭烨的态度,他又小心問道:“老師,您和錢科長關系不好嗎?”
“怎麼個說法?”
“感覺您好像不太想理他。”
“我已經盡力克制我的情緒了,有這麼明顯嗎?”
白明:“……”
鄭烨沉默了,隔了許久才又道:“他以前不過是個年輕的檢察官,要是你做個什麼事都被一個不懂的人指指點點,過不了多久你也會反感,錢衡就是這樣,斷斷續續監督我好些年,也是靠他這麼樂此不疲地工作,落了個積極認真的稱号,才混上這科長吧。”
這麼聽下來,白明倒覺得二人都沒有什麼錯,錢衡對自己的任務認真負責,鄭烨讨厭錢衡的理由也确實情有可原,司法機關就是這樣各司其職才能保證每件案子最大的公正。
鄭烨繼續說道:“不過多多少少還有些别的原因,都是些陳年舊事,不值一提。”
白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坐下,埋頭工作,想來他們二人關系如此僵硬,若是不出意外,以後法院與檢察院之間的交接工作,應該都是由自己兩頭傳遞了。
不過他并沒有因此而感到氣餒,至少他可以聽出,若是自己找到了證據,檢察院還是願意幫助自己翻案的,他默默地笑了,笑得很燦爛,像個啞劇演員。
13、空調
論下班時間,蛋糕店的其他員工會比白明早兩個小時。
衛東在臨走前檢查了遍爐火的開關,又把後廚鎖好,收起圍裙和手套,輕拍着白明的肩膀,問道:“白明啊,一轉眼你都來這兒工作一個多月了,等半年後的合同到期,你還續約嗎?”
白明熟練地在收銀台上操作着,有些拿不定注意,這裡離家不遠,還有衛東這一群親切的同事,平時偶爾也能碰到陸吾來照顧生意,與自己聊聊天,雖然經常忙到深夜,但對一向樂觀的他來說,這樣的生活是可遇不可求,是無可挑剔的,他已是心滿意足。
“現在考慮有些太早了,我還沒有想過呢,怎麼了東哥?”
“沒什麼,隻是随便問問……”衛東從口袋掏出一支香煙,夾在兩指間,“看你日子過得苦,心疼你,所以想了解你以後的規劃而已。”
香煙微卷,像是一整天都被蜷在褲兜裡,因此發了蔫。
白明嘴角微揚,輕搖着頭,“不苦,要是苦了,我就多吃點糖,中和回來就好。”
這句玩笑話似乎讓衛東想起什麼,他連忙又從口袋裡拿出一顆透明的糖,這糖是他在後廚裡嘗試做的新品,他和後廚跟着他學藝的小廚師們一人嘗了一顆,眼下還剩最後一個,他便拿了出來,也希望白明可以嘗嘗自己的手藝。
“咱們才熟悉起來,大家都挺喜歡你的,連做糖都給你留了一顆。你知道我這個甜品師的位置是雷打不動的,倒是你這收銀員的職位來來回回走了五六個人,可我就最欣賞你,你這麼任勞任怨,一天上倆班,薪資也不多,還從不抱怨,整天笑呵呵的。
我是希望你能多留一會兒,不過這是你的自由,就算以後你不幹了,咱們也要保持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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