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妾身謝過世子爺,隻是這般,多少有些不成體統,還是罷了。”他咽了咽口水,往旁微微一退,同其他墨奴一般理所應當地繼續肩負起了屬于自己的擺件職責。
“當真不用,其實不打緊,宴會還未開始,咱們這兒旁人也看不到,你吃兩塊倒也不打緊。”
其實淩文月也不算騙人,大宛風雅,才子佳人分别坐在大殿兩側,訪客與墨奴都被竹簾将其團團圍在其中,隻可見到從竹簾下方露出的案幾與宣紙,至于裡頭的人會做些什麼,簾外的人是瞧不見的。
糕餅茶水不過是做做樣子的點心,雖說模樣還不錯,但權貴們見多識廣自然也不會将其放在心上,寒門子弟自視甚高,自然也不會為了一兩塊吃食在聖上面前丢了顔面,一方不屑一方端着,久而久之,這宴席上的糕餅,最終都會進了一旁伺候墨奴的肚子裡。
“世子爺擡愛,當真不用。”
段瑾有些懊惱地揉了揉自己不争氣的肚子,對淩文月擠出一個笑,又退到了一邊。
确實是,饞。
但不是他饞,是他身上的蠱蟲饞。
這幻靈蠱是他偶然所得,将蠱蟲喂下幾味幻靈散後将其注入體内,三日後再将剩下的藥給目标服下,做完這一切後催生蠱蟲,便會得到一個對自己百依百順言聽計從的傀儡。
但他沒想到的是,催生一次蠱蟲竟要耗費這麼多的體力。因此他從剛剛一下馬車開始就餓了,路上經過一個宮女身邊是還順了她端着的糕餅一枚,本以為有面紗擋一擋這人又多他們應當注意不到,不想不僅被木容看到了,還因此被淩斐“關照”了。
丢人,今日真是丢人至極。
手中的墨錠被捏的尾端出了汗,他卻像沒瞧見一般,依舊呆着一雙眼有氣無力地研着墨,待墨水都浸滿了整個墨堂險些要溢出來了,他才猛地反應過來,趕緊将它放下。
“世子爺恕罪。妾身并非有意失神。”
“無妨,你研的這些也夠了,坐下吧,也快開始了。”
世子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将東西放下,随後雙膝一并,跪坐在淩文月身邊隔着簾子打量起對面的其他賓客來。
随着銅鑼的一聲敲響,幾個小太監趕緊在東西南北四個角落将香爐點上,幾人哼哧哼哧地搬來了一座高而粗的香,就這般立在屋子中間。
賓客們皆閉上了嘴,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幾個小太監看,隻聽銅鑼又敲了一下,白須老公公不知叫了聲什麼,啪的火星一閃,那高高大大的香柱,就這般點燃了。
按理說詩會不都是吟詩作對嗎,這又是點香爐又是燃香火的,聖上這是何意?
不僅是她,其他賓客也都紛紛坐直了身子,更有甚者覺得隔着竹簾不太夠味,甚至還想要撩開竹簾往外瞧。
“諸位遠道而來長安辛苦了,朕以茶代酒,敬你們一杯!”明帝低沉寬厚的從一側傳來,淩文月透過簾子中的縫隙向那處往去,就見一個身着明黃色的男子端着一杯茶坐直了身子,對他們揚了揚。
她眨眨眼,也學着明帝的模樣端起了段瑾給自己倒的那一杯姜茶,有模有樣地混在一片的人聲中說起了萬福金安之類的話。
片刻後,隻聽台上男子清了清嗓子,放下茶盞,接着道:“隻是,從前幾次詩會皆是賞花吟詩,雖風雅,卻仍是死闆了些,這回朕的愛妃給朕一個建議。咱們就在這屋中玩一回“曲水流觞”,如何?”
這愛妃二字一吐,這本甯靜祥和的一片湖泊便像是投入了一枚小石子一般,雖聲勢不大,卻隐隐有幾分漣漪。
“唉,這德妃是什麼人。”淩文月聽着周圍人隐隐從簾子後透出的譏笑聲,忍不住戳了戳段瑾,“為什麼他們都這樣說。”
女孩頭頂上的頭發蹭的他癢癢的,聲音有些雌雄莫辯,若有若無的桃花香從她脖頸處傳來惹的他幾乎不能呼吸,段瑾趕緊往後挪了幾步,猛地一掐手上的傷口,這才穩下心來。
冷靜,這是淩斐,這是大宛的安王世子,亦是男子,絕對絕對絕對不可對他動歪心思。
絕對不行!
“段姑娘?”見他不答,淩文月又湊近了一點,“你舊疾複發了麼,我記得今日的糕餅中并未攙着李子啊。”
“不是這個,妾身不過是有些熱罷了。”他深呼吸幾口讓自己冷靜下來,随後偷偷往周圍瞥上幾眼,見沒人注意到他們那邊後便迅速湊到淩文月耳邊,三言兩句就将這個所謂德妃的所作所為說了個大概。
其實倒也不是什麼,不過是帝王有些拿捏不清,寵妃有些恃寵而驕,引得朝廷上下頗有微詞罷了。比起前朝的那幾位酒池肉林戲諸侯的帝王,明帝雖比不上他們昏庸,卻也實在算不上是個賢君。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初來世間 判善客 祖傳玉佩竟是空間,逃荒不慌 奇詭航海:召喚第四天災 全職高手之最強散人 極星之旅 古代漁村生活日常 功法簡化萬倍,武破神明 七十年代打臉日常 從武館打雜肝成無敵武聖 在戀愛綜藝勸分手後爆紅 神罰之地:風起臨越 領主今天全圖鑒了嗎 錦繡河山靈樞紀 玄仙集 從流浪商人開始肝出全地圖 紅塵詭域 娘子!我真不是魔皇啊! 在災難中靠種田求生 命中注定我愛你/我的唯一注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