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他吃飯的時候慢慢悠悠,但是卻不挑,一口一口幾乎都吃完了:“你手藝很好啊,看不出來。”“嗯,小時候爸媽經常不在家。”程艾淡淡的說了一句,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吃着米飯,因為是用左手,隻能用勺子。“哦,”劉爾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其實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沒想到你真來了。”“嗯?”程艾看他艱難的想要夾起那根蒜苔,夾了好幾次都沒成功,隻好拿起旁邊的筷子,幫他夾到勺子裡。“謝謝你,”他有點别扭地說:“像你這樣關愛朋友的同學不多了,我覺得我應該給你申請一面錦旗什麼的。”“劉爾思!”外面傳來一聲喊門聲。劉爾思翻了個白眼起身朝着外面走去:“餘歡,她這人從來不敲門,全靠吼的,我都懷疑在她的世界裡有沒有門鈴這個東西。”餘歡一進來就往沙發上一倒,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他仰着的腦袋往後,一眼瞄見了一個倒着的人——程艾。他吓得一下子跳了起來:“你怎麼在這兒?”不是你怎麼來了,也不是你什麼時候來的,而是你怎麼在這兒。是問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她的出現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樣的自然。“我還沒問你怎麼在這兒呢?”劉爾思白了餘歡一眼:“你又被你媽罵了?我這兒也不是你的避難所,幹嘛老往這兒跑啊?”程艾站在那不知道該說什麼,默默收起了自己的保溫盒,一邊聽着餘歡跟他抱怨自己在家裡怎樣因為一件芝麻綠豆大的小事而被自己的老母親罵到“離家出走”,然後劉爾思習慣性怼她兩句,不再說什麼,任憑她坐在一邊。“我先回去了。”程艾抱着自己的保溫盒走到了門口。“等等,我送你,”劉爾思追了過去,從衣架上拿下來一條灰色的圍巾套在她脖子上:“外面很冷的,你來的時候鼻子都凍紅了。”餘歡從裡面探出頭來跟他倆打招呼:“程艾拜拜,劉爾思我先在你家待一會兒,你自己帶鑰匙啊,我大概過半個小時就走。”劉爾思一邊套着大衣,一邊說了句:“随你的便。”外面的風的确很大,十二月的風格外的寒冷,程艾抱着保溫盒,和他并肩走在,呼呼的風把路兩邊的枯梧桐葉子吹落下來,旋了一個旋兒,落在程艾腳邊,被她踩出咔嚓咔嚓的清脆響聲。他的圍巾很溫暖,帶着一股檸檬洗衣液的清香。程艾的鼻子有些癢癢的,扭過頭去打了一個噴嚏。“你可不能因為我感冒了,要不然咱們這要冤冤相報何時了了。”劉爾思笑着從大衣口袋裡摸出來一包紙巾,抽出來一張紙遞給她。這讓程艾想到了初見時的尴尬,但是還是接了過來:“公交站到了,我坐公交很快的。”“沒事,我陪你等。”他們兩個人在公交站台并肩站着,沒什麼話好說,站了五分鐘左右,公交來了。程艾上車投币,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好。她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劉爾思沖着她揮手,喊了一聲:“開學見!”他挂着繃帶的手臂露出白色的一片,程艾一直看着那片白色在眼界裡消失不見才回過頭來。那時候的喜歡很簡單,找一些稀奇古怪的理由總能見到對方,見了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越是喜歡就越是想掩蓋。勇氣不足,卻又不能輕易放下,所以顯得畏首畏腳,又純真可愛。chapter18學生時代就兩件事,放假和等待放假。所以元旦過完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等春節,期間穿插着無數的試卷、作業、插科打诨、肆意青春。期中過完,座位又換了一圈兒,程艾被換到和劉爾思隔着一個過道的地方,同桌是一個寡言少語的男生,倆人一天都說不到五句話,日子過得格外無聊。其實那時候的生活多半都是這樣無聊的,很多小事當時說說笑笑,随着時間走遠了,再想起來的時候也模糊不清了。後來程艾還能撿起來的那些碎片一樣的細碎記憶裡,總是和他們幾個緊緊關聯在一起的,她清楚的記得有一天的午休,阮柔因為什麼事情哭了,還挺慘的,可是到底是因為什麼,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随手給阮柔打了個電話,才想起來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午休時候呆在班裡沒走的基本上都是住校生,有一些走讀生家裡沒人或者是有什麼特殊情況的時候也會留下來,那天劉爾思和餘歡也在,因為班裡要出黑闆報,他們兩個正好輪值,就留下來出闆報。那時候女生寝室裡一共八個人,有一個很喜歡打扮的女孩子叫李妮,曾經一度還被人評為班花,漂亮的女孩子總是被關注的焦點,亦如阮柔,亦如李妮。或許是因為這種程艾理解不了的共鳴,她們的關系還一般,阮柔這種甜甜軟軟的女孩子,似乎和誰似乎都能說上兩句話,她總是不忍心拒絕别人。那天阮柔哭的撕心裂肺的原因就是李妮幫她剪劉海,手一抖就趕了個時髦,剪出了“眉上劉海”的效果,結果阮柔一看鏡子,蓦地就紅了眼圈兒,大顆大顆的眼淚不要錢,滴滴答答地掉着。李妮這人風評不太好,在傳聞中她的男朋友加起來可以組一個班,性格頗有一種愛誰誰的放蕩不羁,所以看着阮柔這劉海,她在一邊笑的肚子疼。阮柔看她笑,哭的更慘了。程艾到班裡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她跑過去安慰。“诶,不就是一個劉海麼?你們女生真矯情。”阮柔的新同桌,徐嘉同學對于這種行為十分不能理解。“你知不知道有句話?”程艾看了他一眼:“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可亂。”徐嘉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十分輕蔑地“切”了一句。阮柔委屈地埋頭趴在桌子上,生怕被人看見自己那狗啃的一樣的劉海。李妮像是沒事人一樣,還拿着剪子在自己頭發上比劃着,哼着歌。程艾回頭看了她一眼,她讪讪地收起自己的鏡子和剪子:“看我幹嘛?是她自己讓我幫她剪劉海的,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說了,我覺得她這樣也挺好看的嘛。”劉爾思在後面寫着粉筆字,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書,插了一句嘴:“其實有個法子。”阮柔猛然擡起頭,頭上的短劉海兒給壓彎了,卷卷的,襯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的确不難看:“什麼法子?”“謝英朗他小姨是城裡那個理發店的設計師,讓他帶着你去設計個新發型,不就是剪短了點兒嗎,就算是狗啃的也能給你補救回來。”劉爾思說的時候看了一眼李妮。她一拍桌子:“你罵誰是狗啊?”劉爾思笑眯眯地回過頭去接着寫字:“我沒罵誰,我就是打個比喻。”班裡的幾個同學都扭過頭來看着李妮,她有點下不來台,嚷嚷了一句:“看什麼看?”就出了班門。餘歡站在凳子上,擦掉黑闆最上邊沒畫好的邊線,把手裡的黑闆擦遞給劉爾思。“要我幫忙麼?”程艾看着他一手拿着書,一手拿着粉筆和黑闆擦,有點手忙腳亂,就主動上前幫忙。“我有點口渴。”他的眼神挪到放在自己桌子上的水杯,那裡面有半杯溫水。“那我幫你拿着,你去喝點水。”程艾主動要接過他手裡的黑闆擦等物,沒想到他轉了一下身子避開了:“我杯子上有吸管,你幫我端着就行,這都是粉筆灰,一會兒把你手也弄髒了。”程艾過去拿起他的水杯,打開蓋子,裡面果然彈出來一根吸管。程艾幫他舉着水杯,他探着腦袋,雙手舉起,樣子有些滑稽,程艾笑了一聲,一擡眼就對上他的眼神,他的瞳孔不是純黑,帶着一點琥珀的棕色,看着人的時候總帶着一種似笑非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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