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結果出來後,雖然把公報私仇、借刀殺人的黃主任下了,但對賠償隻字沒提,并且對污告他推禦責任的人也隻字不提。
對于是誰陷害他,德紹心裡隐隐約約地有個譜,但調查結果隻字不提,他當然無法去找人家理論,更不可能向人家提賠償要求。
怎麼辦?這麼一大家子人要養活,大虎二虎成虎成英要上學,德紹隻有将目光投向奔流不息的龍水河,至于分田地茶山等事全讓蘭香去出面。
蘭香也願意去,以免德紹去多嘴多舌得罪人不讨好,自己去了可以坐着聽,一言不發地等到抓阄。
悶着不開腔的也不一定吃虧。苦命的蘭香這次運氣不差,不僅沒有抓到下下阄,而且在分牛時抓到了一個上上阄。
德紹家一共有12個人分田,是村裡人口最多的人家,按田畝計算可以單獨分到一頭牛,那些人口少的人家得兩家或是三家共一頭牛。
村裡可以單獨分到一頭牛的人家一共是6家,結果蘭香抽到了1号阄,選了一頭2歲多的「年生種」水牸。
「年生種」是河邊村這一帶對一種水牛的俗稱,這種母水牛隻要給它的小牛斷了奶,它就會很快發情,又能懷小牛。
能夠獨立擁有一頭水牛,而且還是「年生種」的水牸,全家人都美滋滋的,感覺撿了個大便宜。
對于志焰來講,更是意義非凡,他很小就成了給地主家放牛的「小長年」,從今以後,他可能又要天天放牛了,不過放的是自己家的牛。
除了一頭「年生種」的水牸外,德紹家分到了20.4畝兩季田和2.4畝一季田、24畝茶山,還在六畝洲、圳頭畈、紅廟、雲坦等地方分到了3畝左右的菜地。
第33章額外負擔
分田到戶後,河邊村的早上還是能聽到蓮枝與闊嘴旺争東司時的叫罵聲,她對闊嘴旺的叫罵聲又比以前低了一些了,但再也聽不到闊嘴旺在村中央的水井旁扯着嗓喊:“唉唉……起起……起來啦!唉……犁犁田的唉……犁田啦,唉……拾拾秧的唉……拾秧啦,唉……插莳禾的唉……莳禾啦……”。
當然也聽不到蓮枝在東司門口罵道:“吃下死的東西,就這麼一句話,唉唉,唉半天都也唉不清楚。開工啦!犁田的犁田,拾秧的拾秧,莳禾的莳禾啦。”
沒有人發号施令了,可是河邊村的家家戶戶起得比以前更早了。
每天早上起來要幹什麼,他們早在頭天晚上甚至更早的時候就計劃好了,起來到東司裡解決一下,抓把鋤頭扛在肩上、提個籃子挎在胳膊肘上、拿把鐮刀系在腰裡,朝着目的地徑直去就行了,根本不用問誰找誰等誰,也沒有人來提要求作監督搞檢查,腳下的步子比以前邁得更加輕快,手裡的活兒也幹得比以前更加細緻。
放暑假沒幾天傳來消息,大虎二虎都考上了初中。河邊村文化程度最高的是六旺,他讀過高中,接下來一茬茬的孩子中,女的基本上都沒進過校門,男的絕大部分在村小讀兩三年就出來放牛、撿谷穗,能到上市中心小學去讀的,算是鳳毛麟角,在這鳳毛麟角中考上初中的連一隻手都能數不滿。這下子不得了,德紹家一次就考上了兩個。
對于多年沒有喜迅的家庭來講,這是一個足以振奮人心的消息。
德紹激動得禁不住又要唱歌,不過他還是管住了自己的喉嚨,自上次「得意忘形」唱歌之後,他再也不敢唱歌了。
事實上,他的心情就像紙飛機一樣,經過短暫的飛揚之後,馬上就落回了地面。
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對于德紹家來講,即使大虎二虎同時考上初中這樣的大好事,也有它的另一面。
再次「遭劫」兩年時間過去了,生活用具還沒有添置齊全。
文珍志焰已步入風燭殘年,志焰每天早起時咳得更兇、咳得更長了,文珍一舉一動、每時每刻都在顯現着身衰力竭的迹象,那雙小腳越來越扭不動了,從新屋走到老屋都要一搖三歇,嘴唇和臉頰整天都發紫發烏,雖然兩個人都沒有花錢住院,但是一年到頭少不了要把龍頭灣村的赤腳醫生請到家裡來好幾次,打幾針、拿點藥,家裡還要常備點潤肺止咳的冰糖、補氣生血的紅糖。
下學期成虎要到中心小學去讀書,成英、林虎要到村小上一年級,村小的代課老師對德紹說,成虎在學習上比大虎二虎還要長進一些。
對于成英上學一事,德紹反反複複地糾結盤算了兩年。
一方面,德紹覺得隻供兒子上學不供女兒上學有失公允,女兒也是人,也要長大成人,識點字對成家立業、居家過日子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雖說是幫别人家供書,但日子過得好了,那畢竟是自己的孩子過得好,每想到這裡,他就對建英連英大字不識一個,感到深深的愧疚,下決心要供成英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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