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豪氣地說:“前些年流行收藏各式精緻屏風,如今流行收集各式昂貴材質的床,這都是顯擺的風氣。”
茶珠想到爽約的事心裡不自在,自掏腰包請他去福壽樓用膳,酒足飯飽後她才将自己想待在京都不去明州的事告訴了他。
甯宸宸難免有些失落,喝了酒後面色酡紅,黑亮圓潤的眼珠子黯淡地垂下,“你再考慮考慮吧,甯氏商隊的船二十六日早上啟航,在這之前你随時改變了主意都可以來告訴我。”
茶珠點頭稱好。
茶珠将陸秀洵帶來私宅時,他已經是登門造訪的第三位男子了,但他以為自己是第一個,甚至暗自歡喜,铮哥一定不知道這個地方,茶珠買宅子是為了更方便和我見面。
茶珠帶着他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她不敢打開房門讓他進去參觀,怕滿屋的金玉瓷器太過刺眼,她這窮苦良家女的身份實在不知如何維持。
陸秀洵看出了她的局促,未多打擾,心情愉悅地作揖離去,“十月二十五日賞梅宴,我來接你。”
賞梅宴原本定在十月十五日,後來嚴夫人又說家中梅花尚未開放,再推十日,推到了十月二十五日。
茶珠從郡王處聽說,“嚴世子不孝,不聽母親教誨,他不想定親所以與嚴夫人發生了一些矛盾,十四日那天他不見人影,嚴夫人派人去将他抓了回來,不得已又将宴會推遲了十日。”
……
冬日的早晨,一輛藍緞福壽紋的馬車拐進了有朋客棧後的巷子,車轱辘在堆着薄雪的青石闆路上留下長長的痕迹。
馬車停在一個黑漆銅鎖院門前,陸秀洵在馬車裡靜坐了片刻,院門開了,穿着桃花色棉襖,鵝黃色堆花長裙,梳着雙環髻,頭戴兩隻碧玉簪子的茶珠笑着走出來,“公子,這真是你們家婢女所穿的衣裙麼,這料子輕薄溫暖,格外舒适。”
陸秀洵并未答話,反問道:“今日扮作我的婢女,我叫你什麼?”他望着蒼青色遼闊的天空,似随意想到般低語,“小珠?”
“嗯。”茶珠也望向窗外,她昨夜輾轉反側了一夜,今早起來眼下泛着一抹烏青。
昨日郡王又來私宅看望她,他問她準備得如何了。她說,“我打算在宴會上說……嚴世子曾答應了要娶我,為何又與别人說親事。”
她暗自思量,這話确實是他說過的,她也不算完全胡扯攀誣他,隻是自夜雨中分别後兩人就斷了聯系,就算有過什麼承諾也不作數了。她想到嚴世子會很難堪,心裡不斷敲響退堂鼓。
晏景兮平和地笑了笑,茶珠竟能編出嚴世子承諾要娶她的話,想必也是用了些心思,他伸手輕拍她的肩膀給她鼓勵,一直留到夜深了才離去。
陸家的馬車到了國公府,她垂頭跟着陸秀洵進了府門。兩旁鎮宅的石獅子威嚴肅穆,她心裡很不安穩,陸秀洵說着什麼,她一句也聽不進去。
陸夫人與嚴夫人是好友,今日陸夫人受嚴夫人邀請來幫她拿主意。兩人坐在堂中喝茶叙舊,不時有夫人帶着自家女兒進來給嚴夫人行禮、問安。
陸夫人伸長脖子往外打量,隻見園中女子們婀娜的香影,未見自家兒子的蹤影,她放下茶杯笑道:“我家洵兒央着要來湊熱鬧,他還不願和我一起來,快近晌午了也未見到人影。”
她從婢女處聽說那日她進宮赴宴,洵兒帶了一個女子歸家,他以前常年待在家中,她覺得他年紀輕輕太過老氣橫秋,如今他時常外出,她又擔心洵兒被姜季彌帶壞了,她派人跟着他,竟然發現他時常去青樓……她暗自歎息,兒子大了,也許是該為他安排親事了。
嚴夫人也頻頻地往外打量,她比陸夫人更加着急,她想做個開明的母親,讓铮兒看看各家女子,挑選一位他喜歡的說親。
但一早铮兒便在後院射箭,每次她提起親事的事,他就沉默以對,他老大不小了,還有一個小他兩歲的弟弟嚴羽,一樁樁親事定下來,她心裡也安穩。她一哭二鬧地詢問铮兒為何不願說親,铮兒竟然告訴她,他明年開春了還要回西南作戰,他九死一生才艱難回來,她斷不會同意他回去作戰。
嚴夫人和陸夫人笑着飲茶,神色從容,心事頗多。拉赫
茶珠跟着陸秀洵走進了國公府的花園,她聽到周圍女子攀談的笑聲,聞到梅花傳來的陣陣暗香,她卻一直低頭看着腳下的石闆路,垂眸不語。
待她一頭撞在陸秀洵背上的時候,她才揉着鼻尖擡頭,“公子怎麼停了。”
陸秀洵輕撫紅梅冰涼的花瓣,“這株紅梅枝幹疎瘦,别有雅趣,我忍不住駐足欣賞。”他帶着她在花園邊上徘徊,往裡走人多,又可能會撞上母親,他背後跟着這麼一個嬌俏的婢女,母親難免會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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