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珠這才擡頭四處打量,園中景色雅緻,放眼望去,梅花品類甚多,枝幹蒼勁古雅,疏枝橫斜,花朵淩霜而開,清雅爛漫。
前日落了一場雪,今日雪已經消融盡了,極目遠眺,國公府中皆是高低錯落的閣樓,飛檐金頂氣派宏偉。
茶珠心緒不甯,雙手抄在棉襖的暖袖裡,應和道:“真好看。”
“那邊有綠梅,我們去看看。”他踏上了石橋,走在曲折小徑上,頻頻駐足,連連贊歎,“九疑仙人萼綠華……不同桃李混芳塵。”
茶珠跟着他,附和淺笑。
刑部尚書秦家的兩個嫡女都愛慕陸秀洵,她們在園中匆匆一瞥看到了他的身影,她們追着他走到梅花林裡,卻見他與身邊婢女言笑晏晏,那婢女衣裳花紋甚少但料子卻很昂貴,若不是在主人面前得寵的人,定穿不了這等奢華的布料。
再看她容貌出塵,站在暗香疏影的梅林裡,更添了幾分美而不俗之氣,一雙眸子含情脈脈,似乎在這大庭廣衆都噙着幾分憐意勾引自家主人。
秦家二女柳眉緊蹙,嫡長女秦媛道:“聽聞陸公子潔身自好,但他和這婢女一看就有……這人莫不是他的通房丫鬟?”
次女秦敏道:“就算是通房丫鬟,國公府的宴會他還将她帶上,兩人在這林中調笑,實在不像話。”
但兩人又舍不得走,趁着這兒人少,她們想上前與陸公子交談幾句,一時踟蹰着,卻見陸公子已經帶着婢女走遠了。
陸秀洵繞了一圈又回到了方才進園的位置,看着時辰快到晌午,差不多該去母親面前打個照面了,午宴将近,母親想來也騰不出空閑詢問他,“我們……”
園裡響起了一片喧嘩之音,貴女們竊竊私語,“她真的來了?”
“不是說身體不好在康州養病嗎?”
“快看,嚴夫人都出來了。”随着衆人的話語,茶珠擡頭望向了正堂的方向,穿戴華貴的兩位夫人走到了門口,兩人笑着望向來人。
她又随着夫人的目光,看向從長廊上走來的幾人。當頭那位貴女穿着玫瑰紅偏襟直裰搭桂子綠馬面裙,瓊姿花貌,豐神綽約。
她對着堂上的兩位夫人笑着露出淺淺的梨渦,似在對婢女解釋,實際卻是說給其他眼含妒意的貴女聽,“嚴夫人、陸夫人和我母親是故交,她們站在堂口等我母親呢,結果我母親今日風寒未至。倒像是給我這個小輩厚愛了。”
她的聲音似青玉相撞,清脆悅耳,行走時衣裙飄飄,步态輕盈。她路過陸秀洵時側眸看了他一眼,兩人并不相識,她便徑直往正堂走去了。
茶珠呆愣原地,她突然有一些不好的念頭在心中萌芽,周圍人生嘈雜,她卻像置身冰窖,渾身涼得厲害,又有荒唐而奇怪的念頭不斷撞擊腦海,她像是聾了啞了,半晌感受不到周圍的變化。
陸秀洵看了茶珠一眼,又看了殷秋微的背影一眼,“你和鎮國公的外孫女長得好像,一雙杏眸簡直一模一樣,隻是她的神色更加明媚,你今日眼中似乎有幾分愁苦。”
他話音剛落,發現茶珠似乎站不穩當,她險些跌倒在地,他連忙攙扶住她,“怎麼了?”
茶珠反手抓住陸秀洵的手臂才堪堪站穩,恍惚地盯着她與兩位夫人相談甚歡的背影,問:“她……她叫什麼名字。”
周圍的秦家二女更是生氣,跺着腳憎惡地看着她,“妖豔做作,陸公子怎麼會看上這種貨色。”
“她叫殷秋微。”陸秀洵突然想起來,他曾聽母親提起過殷秋微的一些事情,“她的小名也有一個珠字,好像是叫粉珠,因為她出生的時候……”他不好意思說了,好像是因為她腳底有塊胎記,似重葉粉梅,當時新培的粉梅稱為粉珠,她的母親便為她取了粉梅的别稱作為小名。
茶珠望向陸秀洵,眼裡湧起了薄淚,“她……你知不知道……”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她和怡郡王有沒有什麼關聯?”
陸秀洵微愣,“你還認識怡郡王嗎?”
“告訴我,求你了。”茶珠的淚水似珠玉滾落,她抿着薄唇抓着他的手臂,“你知道嗎?”
“我知道一些。”他将她扶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冬日寒涼,石凳上墊了厚厚的牡丹紋軟墊。
“當初怡親王意外中毒身亡,怡郡王才六歲,西北郡王府在康州邊上,鎮國公府在康州,皇上憐怡郡王年幼,便讓他去國公府由鎮國公照顧。怡郡王在鎮國公府待了四年,大概十歲的時候吧,他請旨回西北郡王府,皇上同意了,然後他就離開了康州,如今他一直待在西北,聽說他很感激鎮國公的照拂,偶爾會去康州做客……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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