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珠想起小時候自己好像就生活在康州,郡王買下她之後,把她帶回了西北。
過往郡王喚她小珠兒的場景在面前一一浮現,在西北之時郡王偶爾會喚她去書房一同看書,他會突然擡起頭,似乎在看她,又似乎通過她在看别人,深情又思念地低喃,“珠兒,小珠兒。”
此刻看到殷秋微赴賞梅宴,茶珠突然明白,她表揚了嚴世子的品性之後,郡王那句憤怒的“你也覺得他很好嗎”是什麼意思。
為何計劃會從讓她引誘嚴世子,變成當衆造謠玷污嚴世子的名聲。郡王是為了殷秋微,所以他不顧自己的傷病,不顧對皇上的恐懼,回了京都隻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壞了嚴世子的名聲讓殷秋微對嚴世子失望,他才有機會能與殷秋微結親。
是嗎?是吧。否則他做的這一切要如何解釋呢?明明在西北的時候他對她淡淡的,最近她在生了要逃走的念頭之後,他卻對她充滿了依賴,連眼中都浮動着眷念與愛慕之情。
說起來她好些時日沒有看到李彥了,難道李彥告訴了她實情,所以……茶珠立刻站起來,淚水模糊了前路,萦繞在鼻尖的梅花香氣都令她覺得暈眩,她望着平靜的蒼穹,卻覺腦中雷聲轟鳴。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但再怎麼騙自己,自己的名字甚至都來自于那位貴女的小名,實在太可笑了。
這些時日老樹開花的溫情,原來是郡王為了穩住她故意而為。
郡王真的覺得她是傻子嗎?哦,她知道了,郡王沒有想到陸公子會将這些事告訴她,所以以為她即使看到殷秋微了,最多會有一些疑惑,但她不會知道郡王與殷秋微有青梅竹馬的情意,也不會知道殷秋微的小名。
她往外走了幾步,她得去破爛胡同裡看看李彥還在不在,若是他不在那裡,她就想辦法去郡王府問劉管事,如果他已經死了……茶珠不敢再多想,她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但淚水從泛紅的眼角不斷地溢出,她不尋常的舉動已經吸引了附近賞梅之人的注意。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我帶你出去吧。”陸秀洵霎時慌亂了,他不知道她發生了何事,為何瞬間悲痛欲絕。
“不用了……陸公子,你還要赴宴,我……我自己能找到出去的路。”她抽泣着往外走。
嚴铮從練武場操練完,母親派人來一催再催,于是他換了一身衣裳趕來了花園。
他未曾想在園邊看到了哭成淚人的茶珠。她怎麼會在這裡?他近日時常會想起她,也會在夢中見到她。隻是他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再去尋她,若再看到她與宸宸相談甚歡的場景,他隻會更加煩悶。
他幾步走上前,攔在她身前低頭問,“珠兒,你怎麼了。”
他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後擔心地望着她的小陸,他更加驚訝,小陸也認識她嗎?小陸帶她來的?
嚴铮看她鼻尖粉紅,瑩潤若雪的雙頰哭得一片青一片白,她的小手捂着嘴巴,指縫裡卻不斷傳來低低的嗚咽之音。
嚴铮從婢女手中接過錦帕,伸手掰開了她捂嘴的手,一隻手抓着她的手腕,一隻手給她擦拭淚水,劍眉微蹙,“你有什麼委屈,告訴我,我替你做主。”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這般悲痛的模樣。但她會出現在國公府,說不定是專程來尋他的,那他自然不能放任悲傷哭泣的她不管。
茶珠抿着唇努力地調整情緒,但見到了世子,世子又這般關心地問候她,她心裡的愧疚、失落、悲痛的情緒交織,她擡頭望向他,牙關顫顫,嗚咽不已,“我……我對不起……對不起……你……”
陸秀洵拉住嚴铮為她擦拭淚水的手,難抑地沉了聲音,正色道:“铮哥,今日是嚴夫人為你相看親事舉行的宴會,你這樣做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她是我帶來的,我會安撫她的。”
嚴铮睨向他,眸色深邃,冷冷地說:“我和她的事關你什麼事,你故意帶她來,惹得她這般哭泣是麼?”
園中靜悄悄的,唯有雀鳥在枝頭嬉戲的低鳴。
方才這位美貌的婢女哭泣,陸公子追出去安慰的時候,園中不少世家貴女側目打量,私下揣測交談。夫人們還紛紛制止她們探究的目光,命令自家女兒恪守禮儀,非禮勿視,不要做出不得體的舉動。
但當嚴世子來了,他的舉止充斥着和這婢女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之後,一向老成持重的夫人們也再難以抑制打量的目光。
嚴世子和陸家公子,兩人一前一後圍着她,且為了她起了沖突,她嘴裡對嚴世子說着“對不起”,所有人都保持着無聲的姿态,紛紛側目,舉起袖帕遮掩自己難以控制的面部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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