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五郎挑挑眉,定定地瞧她一會,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來,但到底沒有接着追問,隻蹲下身去,複又細細查看起幾個修士的狀況。
長儀不動聲色地舒出一口氣,跟着在他旁邊蹲下:“你做什麼?”
“既然想不出來設套的是誰,那便順着套索去查,不愁找不出線索!”
他倒挺有信心,不緊不慢地翻看着他們的衣衫行囊,從他們的腰袋裡摸出來幾個小瓷瓶,開蓋聞了聞,隻留下其中白瓷淨底的那個,往那長須修士的傷口上淺淺地灑了一層白色藥粉:“這小家夥的動作還挺快,他身上的妖蠱都被吃盡了,隻等被妖蠱吸去的元氣自行恢複,便可無虞。”
長儀看了看那孩子,他此時已經爬到了另一個年輕修士的身上,接着吸食妖蠱,估計這些黑毛蠕蟲還挺合他的胃口,那小尾巴搖得歡快極了,把先前給他做襁褓的薄被都給掀了下去。長儀怕他被毒太陽曬傷了皮膚,就順手提起薄被替他蓋回去。
昆五郎接着解釋:“妖蠱總不會被大咧咧地放在大路上叫人踩,他們要麼是撞上了有心使壞的蠱師,要麼就是在别的養蠱地中了招,再被移過來此處……不論那種情況,總歸留有些線索。”
他将長須修士翻了個身,沒多久就從他腦後的發絲間拈出一枚細細長長的葉子,黃綠色,邊緣已經染上了些秋褐,将枯未枯。
長儀盯着瞧了瞧:“周圍好像沒有這樣的樹……”
昆五郎撚了撚,又放到鼻下輕嗅:“似乎是水杉,多是長在山裡,他們可能進了山。”
她立即反應過來:“從這裡,往北往西都是山頭!”
昆五郎接着她的話說下去:“沒準他們想要抄近道攔下咱們,卻反而在山裡中了招,又不知道被誰凍上霜保住命,移到了這裡。”
想要查查這事也不難,阮長儀仔仔細細地瞧過那片細葉,将形狀記住後,便調動心神,控制着木甲鳥沿着西北方低低盤飛,去找他說的水杉還是什麼的林子。
昆五郎估計着這要等上好一陣,怕她曬得難受,就從車裡翻出一把竹骨鲛绡傘,穩穩地遮在她頭頂。仙門嫡小姐用的都是好東西,陽光透過這鲛绡傘面灑下來,竟在地上映出一片粼粼水紋,叫人通身都清清涼涼的。
隻是沒過多久,長儀便睜開眼,神色瞧着有些迷茫。
昆五郎挑挑眉:“怎麼?沒找到?”
“找是找着了,就是……”長儀擰着眉,伸出手,但見黑影一掠,那隻木甲鳥撲扇着翅膀,輕輕巧巧地撲進她懷裡,“你瞧,那片水杉林幾乎都挂着霜。”
木甲鳥嘴裡銜着一串完整的水杉葉,羽毛似的,和先前被昆五郎撚出來的那片差不多,都是黃綠交雜、将枯未枯的,但卻摻了些另外的顔色。
——白色的霜。
“那附近的林子,幾乎都被霜挂滿了,從上邊看白花花一片,以往大冬天的都沒這麼誇張!”阮長儀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幾個方家修士,他們身上也都還覆蓋着未化的白霜,“會不會……出自同一人的手筆?”
昆五郎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吧嗒吧嗒的動靜從腳邊傳來。兩人都低頭瞧,隻見那小家夥像是終于把蠱蟲吃盡了,拍着白肚皮坐在地上,砸吧砸吧嘴,滿足地打出個響嗝,黃澄澄的豎瞳晶亮亮地盯着他們瞧。
周圍的修士依舊人事不省,衣襟都被亂糟糟地扯開來,胸口膻中附近都血肉模糊的,甚至邊緣還能看到小小一圈牙印。
瞧着很是唬人。
第9章咒文·奇奇
雖然知道這是在替幾個修士清理妖蠱,但光瞧這胸口血肉模糊、前襟血裡呼啦的凄慘模樣,簡直像被當胸穿了好幾劍,要是叫人看到,估計少不得誤會。
兩人都有些頭疼。
昆五郎歎了歎,一手撐着傘,另一手以劍作筆,用劍尖快速在地上劃出幾條道道,似乎湊成了什麼圖案。長儀有些不明所以,隻覺得他運腕行筆間隐隐有靈氣運轉,自帶章法,有那麼點像古字,又或者是什麼符号銘印。
待最後一筆落成時,周遭的靈力異動更為明顯,長儀就感覺腳底暖融融的,似乎地面上有陣熱流正從四方湧來,徑直聚向昆五郎畫下的圖案中央,令附近的溫度漸漸升高,連帶着覆蓋在幾個修士身上的白霜也慢慢化為模糊的水汽。
——是咒文?
阮長儀驚疑不定地瞪眼瞧他:“你怎麼會使這種道門手段?”
他是偃甲,能跑能跳不稀奇,就算是上天入地、變大變小的奇巧,也總歸有機關竅術能辦到……但獨獨不該跟什麼咒術符文的道門手段扯上幹系,那是通靈慧根的“人”才能引動陰陽五行靈氣辦成的事。由木頭鋼鐵拼湊出來的偃甲,就算再像人,他也成不了真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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