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加茫然了:“他這是在做什麼?”
昆五郎聳聳肩:“誰知道……從大半夜到現在都沒動過,問他他也不出聲,沒準在看有沒有路過的兔子能撞死在他身邊那樹上吧。”
長儀滿臉無語:“當着人家的面,你少貧兩句。”就算正主現在可能聽不懂,人家的好友可就在身邊聽着呢。
虞詞倒沒管他們,徑直走到柳封川身旁,低頭蹙着眉問:“你在做什麼?”
兩人沒跟過去,隻是遠遠地看着,就見柳封川跟昨天那副冷冰冰、渾身放寒氣的模樣已是大不相同,呆呆地抱膝蹲着,聞言也不看她,慢慢豎起食指壓在唇上,聲音清冷,話語間竟透出滿滿的稚氣:“噓……我是一個蘑菇,不能說話。”
……
昆五郎和虞詞的表情頓時變得一言難盡。
長儀的耳力比不上他倆,隻隐隐瞧見他嘴巴動了動,卻沒聽清聲,看他們這表情太過奇怪,便扯着昆五郎的衣袖問:“他說什麼?”
後者的語氣頗有些不可思議:“他說他是蘑菇。”
于是長儀的表情也複雜起來,滿臉的不敢置信,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出問題。
“你……”
虞詞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保持鎮定:“你病了,跟我回車裡,我為你修複神魂。”
柳封川撇開臉,動作間充滿孩子氣:“我沒病,蘑菇不會生病。”
長儀剛剛走過來就聽到這句話,滿臉悚然地看着堂堂的道門翹楚雪中客就這麼毫無形象毫無風度可言地縮在地上假裝蘑菇,與昨天那冰冷清傲的模樣大相迥異,簡直叫她不敢相信這是本人……不,這甚至都不像正常人!
“柳道友這是怎麼了?”
虞詞長長歎氣:“神魂受損會影響記憶乃至性格,昨日我便施術助他修複,卻非朝夕所能療愈,現下……大約是神魂起了變化,心智也随之生變。”
長儀很快反應過來:“那你要是每天都替他修複神魂,他豈不是……每天都要變?”外人瞧着是挺可樂的,也挺詭異,要是熟悉的人看見了隻怕要崩潰吧。
虞詞再次歎氣,語氣有些強硬起來,對柳封川重複道:“起來,随我回去。”後者神情呆愣,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反正是絲毫未動。
“……”虞詞有些頭疼。
長儀盯着他倆看了一會,忽然靈光乍現,附在她耳邊悄悄出了個主意。虞詞的眼神頓時變得尤其複雜,再三猶豫,還是伸出手,動作生硬地在柳封川頭頂虛虛做出個“拔”的姿勢,嘴裡幹巴巴說道:“你是蘑菇,被我拔起來了,現在你應該跟我走。”
說完隻覺臊得慌,這幾句說出來可太難為她了。
但至少這功夫沒白費,柳封川終于願意站起來跟她回去,隻是還沒走出兩步就又停住了步子,不等她們問起,便主動指了指他原先蹲着的地方:“我能帶上朋友嗎?它很好。”
長儀瞪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什麼朋友?樹下的哪顆蘑菇麼?不管是什麼,虞詞現在隻求把人好好地帶回去,盡早治好他的魂魄,此時便隻管點頭,讓他去把什麼蘑菇木耳的趕緊帶上。
結果柳封川就真的蹲回樹根邊四處摸索着,最後找出來的卻不是什麼蘑菇,而是将近十寸長、通身瑩碧如翡翠的一條小蛇,纏繞在他手臂上,嘶嘶地吐着蛇信,幽黑的豎瞳冷冷地盯着倆姑娘。
長儀:“……”
不愧是道門翹楚雪中客,這朋友可真不同凡響!
第28章妖蛇和樵夫
昆五郎坐在車兒闆上,悠悠道:“我覺得事情不簡單。”
長儀抱着小家夥,也坐到了車外頭看山景,聞言點頭,小聲念叨着:“我也覺得不簡單。昨天咱們在山裡晃悠那麼多圈,都沒瞧見什麼活物,他才在外頭蹲了幾刻鐘啊,就能随手撈出條蛇來,哪有這樣的巧合……”
這座山頭是真的靜,非常靜,不見活物的那種靜,什麼鳥啼啊蟲鳴的都聽不着,細算起來,那條幽碧小蛇竟然是他們進山以來見到的唯一活物!
讓人不得不在意。
所以盡管長儀覺得跟條野蛇共處車廂内頗有些瘆人,也沒有拒絕柳封川把他的新朋友帶着走,但到底不能完全接受,于是便借口吹吹風透透氣,避到了外邊。她掀開車簾往裡瞧了兩眼,就見虞詞正專心給柳封川運功療傷,那條小蛇竟然大咧咧地盤在他肩頭,腦袋高高昂起,神氣得很!
似乎感覺到長儀在打量它,還扭過頭來徑直與她對視,蛇瞳幽幽閃着冷光。
它還能通靈不成?
長儀小聲嘀咕兩句,放下車簾,轉頭就拿來問昆五郎:“你先前不是察覺出小家夥身帶邪氣麼,那你能不能看出那條蛇有沒有開智,或者身上有沒有妖氣?我總覺得它不像尋常野蛇,顔色那樣通透的碧蛇我還沒見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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