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舒身上被花藤抽了一道。
“哎呀呀,别鬧了,趕緊退下,讓客人好好說話。”
那花藤果然停了下來,溫順地沖裴雲舒點點頭,然後迅速地縮了回去,裴雲舒也才看明白它的本體,細細的,宛如藤蔓一樣的莖,雪白的仿佛透着玉色一般的葉片,在枝頭盛放着烈焰一般的花朵,而那細細的枝仿佛不能承載花瓣的重量,微微地顫抖着垂了下來,遠遠看着,就像是美人嬌羞地垂下頭,露出膩白修長的脖頸。
就是這麼一株明顯觀賞性大于實用性的植物,卻在剛剛幾次将他逼入險境,裴雲舒抿緊了嘴唇。
“真是對不住啊!家裡的小東西喜歡搗亂。”少女揉揉額頭,微笑着看向裴雲舒,“這位朋友怎麼稱呼?”
“裴雲舒。”
“哦。”少女笑眯眯的,“幸會幸會,我叫夏暄。”
裴雲舒卻注意到,他說名字的時候,夏暄微微的有了一個停頓,可這停頓太短暫,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他沒有吭聲,等着夏暄接下來說的話。
“唉,睡了太久,我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夏暄似乎在歎氣,“不如你替我解解惑?”
裴雲舒隻是微微思索,就将天罰之後的曆史說了一遍,邊說還邊注意夏暄的表情,那是純然的不解。
“那在那之前呢?”她問。
裴雲舒搖搖頭:“當年天罰持續數年,修者幾乎滅絕,多年休養生息才有如今,隻是之前的典籍、著作都沒能保留下來,而所留下來的一些傳說,也難以辨别真僞。”
夏暄皺着眉頭,似乎真的睡太久有什麼東西回想不起來一般,最後她晃了晃頭,似乎決定放棄,轉而問裴雲舒:“那你呢?你是從哪裡得來的碧睛,就是這塊玉瑾。”
裴雲舒說到了《留荒紀事》,卻見夏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反倒是在他說到手指流血的時候表情發生了一些改變。
裴雲舒暗自留神,當時他就是将血滴在了那枚玉瑾上,才進來了這個空間,這其中,恐怕有些瓜葛。
“你一進來就看見了這間院子?沒有見着别……别的什麼?”
裴雲舒搖搖頭。
夏暄的臉色一下變得很差,裴雲舒不明所以,也不敢輕易地開口。
“你……”夏暄神色複雜地看向裴雲舒,“雖然很感謝你告訴我這些,但碧睛于我太重要,實在不能洩露半點消息……”
裴雲舒在夏暄話還沒說完就意識到了危險,急忙後退,隻是還沒等他退出半步,就覺得眼前閃過一道影子,夏暄的手指抵在他的額頭上,并沒有半分靈力,卻依然帶着讓人膽寒的力量,瀕死的感覺如影随形,讓他半分都不敢動。
“我不會……說出去……”裴雲舒咬着牙,忍住渾身的顫抖說出這句話。
夏暄神色變幻,最終露出一個笑容:“也罷,畢竟是你喚醒了我,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殺你,還應當好好報答你,你說是不是?”
這樣急轉直下的發展把裴雲舒給愣住了。
“說說看,你想要我怎樣報答你?”
“……”
“哎呀。”似乎意識到自己還控制着别人的生死,夏暄輕笑一聲,放下手指,退後了幾步。裴雲舒又一次死裡逃生,神色卻沒有變多少,其實從夏暄醒來之後,整個房間都充滿着凜冽的殺氣,但剛剛夏暄退了這兩步,那些殺氣都仿佛一下都消失無蹤。
“讓我幫忙可是很了不得的,我看你一時半會也是想不出來的,我就吃虧點,暫且跟在你身邊,省得你一個不小心洩露了秘密。”
裴雲舒心中有了計較,十分從容地告退離開。
夏暄似乎也不想多說什麼,揮了揮手,也不等裴雲舒反應,就直接将他送了出去。
然而等到對方完全離開,夏暄才放下臉上那種風輕雲淡的神色,蹙起眉頭,苦惱地看着自己的雙手。
她剛剛的确是想要殺了裴雲舒的,至于後來停下手,并非她一時心軟,而是……
“坑死了,你之前可沒說這東西還能滴血認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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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雲舒被夏暄送出來後,也沒有了之前那種從容淡定,反而因為後怕一時沒有站住,跌倒在地。
他并非之前表現出來那樣無所畏懼,在死亡面前,沒有哪個人不會感到害怕。他能夠感覺到,至少有那麼一瞬間,夏暄是真的想要殺了他,雖然最後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下手。但夏暄展示了她的力量,卻沒有殺了他,這就足夠了。他已經能從她的那些掩飾中,意識到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天上紅月正盛,隐隐約約傳來遠處歡騰的飲宴聲,裴雲舒緊緊地握住手裡的玉瑾,眼中劃過一道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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