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跟蹤手機的警察指着電腦屏幕說:“手機信号一直停在這裡,兩分鐘了。”
老鄭看了一眼屏幕,抓起手機往外跑。
……
去蓮花區的路上,晏城接到老鄭的電話,徐寅發現了網管,兩人可能發生了摩擦。
晏城握着方向盤的手一抖,車子差點撞到旁邊的護欄,後面的轎車吓了一跳,一個勁兒地按喇叭。
“你傻逼呀!會不會開車?”側面的車也搖下車窗,露出一張滿是橫肉的臉。
晏城沒說話,雙手猛打方向盤,車子又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上太子河大橋。十分鐘後,兩輛警車一前一後來到蓮花區二道街,晏城率先下車,幾步沖到路邊的巷子口,網管的手機信号就是在這裡消失的。
“警察同志?”
晏城一怔,回頭一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從左邊的門店台階上站起來,整個人顫顫巍巍,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他幾步沖過去,借着路燈的光線看見他脖子上明顯的一圈掐痕。
晏城看了老鄭一眼,先讓網管上車,然後問他:“是徐寅?”
網管劫後餘生般深深吸了一口氣,啞着聲音說:“是,就是他,我能肯定。我在網吧裡看到他,然後就報警了。後來他出來了,我就,我就跟上去了,結果……”他頓了一下,蒼白的臉上露出驚懼的表情,“他發現我了,差點,差點就把我掐死了。哦,還有手機,他把我手機摔了,然後讓我找什麼徐女士?”
老鄭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問他看沒看見徐寅往哪邊走了。網管說他往左邊拐了,那邊是蓮花區老教職工家屬院。
晏城讓老鄭先送網管去醫院,自己則開車繼續往教職工家屬院那邊追。
車子開進小路,一路順着大道往教職工家屬院開,期間晏城接到兩個交警隊的電話,二道街附近的兩個街道監控器捕捉到了徐寅的身影,就在老教職工家屬院附近。
晏城馬上給蓮花區派出所打電話,讓他們派人把控所有通往老教職工家屬院的路口,今天一定要把徐寅抓住。
五分鐘後,晏城在教職工家屬院附近的一條馬路上看見了徐寅的身影,他穿着灰色衛衣,黑色牛仔褲,瘦高的身軀疾步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就像即将奔赴一場盛大的賭局。
晏城覺得身體裡的血液都在沸騰着,捏着方向盤的手不由得緊了又緊。車子很快超越了徐寅,然後猛地一個甩尾,整個車身橫在徐寅面前,晏城推開駕駛室的車門下車。
“徐寅!”
風聲呼嘯着,吹得路邊的法國梧桐沙沙作響,飛揚的枝丫在闆油馬路上留下張牙舞爪的剪影,更襯得這舊街區的蕭條。
徐寅停下腳步,慢慢擡起頭,露出口罩外的眼睛波瀾不驚地看着晏城,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會在這裡看見他。
晏城上前兩步,與徐寅隻有不到三十米的距離,而他們身後,四輛警察兩兩并排,呈包圍之勢将他們圍在正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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