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澈說他在黑市打探到的情報是,他離開項城的時候,黑市才剛決定要去城鎮州縣抓獲女子和幼童,一方面是為了進貨,另一方面是上頭要養,而這些各地拐賣來的女子最後都會被送往同一個地方。小澈口中所說的“上頭”,要麼是黑市的上頭,要麼是朝中重臣。而雲安私宅的那些官員并非朝中重臣,作為黑市的背後勢力,他們也不太像,當然也不排除是的可能性。隻是這個幾率對于這麼一幹窮得清湯寡水還要湊錢買宅子私下取樂的人來說,小之又小。而小澈口中的這些女子被送往的“同一個地方”,是在汜陽、雲安這一帶。所以當錦笙發現雲安私宅後的第一時間,直接誤以為雲安私宅就是這個地方。如今想來,雲安私宅其實是個幌子,就是專門有恃無恐地拿給朝廷去查封的。各地拐來的女子和幼童另有去處。這些官員大概也是被黑市的人當成了擋箭牌。話再說回來,義父今日看起來,也像是在江湖上混得風生水起的一個人,那麼他肯定能輕而易舉地知道這群朝廷官員買宅子來做什麼,或者說根本就是義父先聯絡的這些人?再或者,義父得知他們的意圖之後,不僅樂意将住了這麼久不肯賣的宅子賣給他們,還很樂意幫他們找到一個能提供美人娈|童的江湖組織,也就是黑市。這将意味着,義父和黑市之間必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倘若這個假設成立,那麼另一件事就值得匪夷所思。項城黑市和天樞閣第二任閣主應天有關系,卻還找上天樞閣幫他們押送貨物?換句話說,黑市找上天樞閣下單這件事,義父肯定知道。義父像缺人手的樣子嗎?依他當了這麼多年閣主的人脈,像是會連搜檢都過不去的人嗎?倘若上述假設在排除個别邏輯或應有出入的情況下都成立,這整件事,就成了義父刻意為之,刻意找上天樞閣下單,刻意誘天樞閣的人去項城。他的目的是什麼呢?現在單子也接了,貨物也送走了,再過一月就能到項城。倘若出了纰漏……什麼纰漏是最壞的結果?不對……義父想要對付的永遠不可能是自己,他應該知道太子爺在其中橫插了一杠,運貨的隊伍中有太子爺的人。義父想要給太子爺一記痛擊?怕是也沒這麼無聊。給太子爺一記痛擊,倒不如直接派人暗殺來得爽快。錦笙盯着木盆中的水,一動不動地出神,見她不動,應天隻好又蹲下身擡眸看她,低聲道,“想什麼,水要涼了。”錦笙點了點頭,随意将腳在水中淌來淌去,淌了一會兒差不多熱乎了,她便一縮雙腿撈起來藏在被子裡,抱住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這之後便是一陣長久的沉默。滿室寂靜。寂靜得應天心中生出些蒼涼,忽然希望她像方才一樣鬧起來。他緩緩起身坐在床邊,與此時正以一種難以揣測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錦笙對視。他伸手給她把眼角未幹的淚痕擦了,“知道自己回去要做些什麼嗎?”錦笙垂眸蹙了下眉,“義父把我帶過來,不就是為了要囑咐我要做些什麼嗎?”應天在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心中陡然刺了一下,嘴上勾起被她氣笑的一抹弧度,“白眼狼。跟那小子睡了一個多月膽子也大了,你以為自己真的有依仗了?他除了能供你吃供你喝還能供你什麼?”“義父你……都知道?”錦笙微驚。“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他不是你的良配,你這輩子什麼太子妃位十五年前就被我攪黃了,就算你選擇回去把身份大白于天下,你也嫁不了他。”應天凝眉看着她,說得眼睛都不眨一下,“趁着沒陷進去,早斷了幹淨。”錦笙當然知道他說得沒錯,就算自己是安清予,也不是太子妃了。倘若安清予是在别家找到的,那麼還有一些可能。但安清予是應天的義女,應天是刺殺皇室的人,應天是十惡不赦之人。皇室,不就好那一張面子麼。就算皇室和安家關系好到這些都不計較,安秉容也沒這麼不懂事。太子爺既不能娶她,又非要撩她,這不是在耍流氓是在什麼?既然會娶别人,又占盡她的便宜,這不是在玩弄她是什麼?自己何時這麼輕|賤了,從來都知道自己在太子爺眼裡什麼身份,還一點兒也不反抗拒絕他的撩撥。難道覺得這情誼斷了可惜?可這根本就不是真心,她又何必覺得斷了可惜。錦笙苦惱地抱着被子:為什麼每次自己想的時候就知道這不是真心,面對太子爺的時候卻覺得那就是真心?“有這麼難嗎?你就記住自己是個不能斷袖的男人,什麼都迎刃而解了。”應天摩挲着白玉扳指,“這世上之事,都沒什麼可糾結的……會糾結的都是自己作出來的。”比如你,比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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