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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本網>庶女生存手冊 > 第83頁(第1頁)

第83頁(第1頁)

&ldo;就送到西偏院吧!&rdo;他一錘定音。大太太雖然覺得不妥當,但一時間,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選。九哥就又搬動到了西偏院,大太太雖然□乏術,但還是把立春和立冬派來,又借了七娘子身邊的白露,五娘子身邊的谷雨,湊了四個大丫環日夜輪值服侍九哥。這四個大丫環,都是大太太屋裡出去的,身世清白,知根知底,又經過多年的考驗……七娘子漸漸的也就放下心來。大太太還是很看重九哥的,連這麼着忙的當口,都不忘為九哥的安危打算。許鳳佳自從鬧出了這麼大的事,等閑就很少出餘容苑。五娘子沒了着落,又不敢進餘容苑找人,隻好一天三遍地往西偏院跑,一面也是看望九哥,一面,也是做給大老爺看。那天在浣紗塢前發生的事,已經成了七娘子都解不開的謎。五娘子一開始幾天,還是小心翼翼的,對着九哥也不敢大聲,總是一臉的若有所思。過了一陣子,九哥把人都清出去,和她私底下說了一會話。五娘子就又故态複萌,大說大笑的,倒也把一向安靜的西偏院點綴得格外熱鬧。七娘子也不知道九哥和五娘子說了什麼。九哥雖然很愛護她,但兩人之間也并非沒有秘密。很快就進了十月下旬。二娘子的嫁妝本來就商議好了,十月二十一日就先發往京城。全蘇州城都轟動了起來。楊家雖然也有自己的碼頭,但那小小的水路,走不了裝嫁妝的大船。還是先用車馬拉到碼頭,卸貨裝了大船直上京城。再說,陪送的嫁妝也是要一路招搖到婆家,才能炫耀女家的财富。金玉如意……整塊玉琢的盆景……都明晃晃地擱在了外頭。一路竟是招惹了成千上萬的人圍着看,碼頭裡裡外外擠得水洩不通,還擠掉了十多個人入水。大老爺特地和水軍打了招呼,出了四艘船護送嫁妝上京。又叫人帶話給漕幫首領,命他沿路照看。&ldo;這幾年從南到北,年景都說不上好,南邊還好,我們北邊的老百姓常年歉收,逼租又緊,鬧得家破人亡的都有!&rdo;許夫人倒是很贊同大老爺的謹慎。&ldo;小心無大錯,有了漕幫上下打點,也就沒有誰敢打我們家的主意了。&rdo;說這話的時候,幾姐妹也都在堂屋坐着。二娘子還好,三娘子卻是露了驚訝。&ldo;還以為如今天下承平!&rdo;大家都在忙着二娘子的婚事,溪客坊這邊的動靜一時也小了下去。畢竟沒了大老爺撐腰,四姨娘也鬧不出什麼風波……在二娘子就要出嫁的關頭,以四姨娘的聰明,也不會分了大老爺的心思。三娘子就恢複了那喜氣洋洋的樣子,成日裡帶着一臉喜盈盈的笑。&ldo;天下承平!&rdo;許夫人和大太太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笑起來。七娘子也不禁莞爾。五娘子就撇了撇嘴,附到七娘子耳邊。&ldo;無知。&rdo;輕聲編排三娘子。三娘子看了五娘子一眼,面上的喜氣就有些挂不住了。還是許夫人出面緩頰。&ldo;現在北邊說不上太平,很像是又要打仗的樣子。&rdo;她就看了看大太太,&ldo;你們楊家在西北根深葉茂,知道得恐怕更清楚吧。&rdo;大太太也沒有回避的意思。&ldo;你們這些深宅大院裡的小娘子,成日裡錦衣玉食,哪裡知道百姓的苦!&rdo;她就搖了搖頭。&ldo;北邊連年征戰,千裡赤土……也就是江浙一帶太平,江西、雲南,哪一年沒有造反的?&rdo;幾個小娘子都聽住了。連姨娘們都聽得聚精會神。古代信息傳遞不便,高門家的女眷,更是長年累月都不能出門,見識短淺些,也是很自然的。&ldo;江南終究還是富庶,北邊連反都造不起來了,一有饑荒,就餓死人,哪還有造反的力氣!&rdo;許夫人就和大太太說起了西邊的戰事,&ldo;這兩年就算還打不起來……&rdo;幾個小娘子互相看看,都覺得身上的衣裳失了顔色。五娘子也問七娘子,&ldo;北邊那麼窮,你們的日子好不好過?&rdo;雖然五娘子有些任性,但到底最近行事透了心虛,未敢氣高。七娘子也不是得理不饒人之輩,連日來在西偏院,擡頭不見低頭見,兩人也漸漸熟稔起來。&ldo;楊家到底是大族,寶雞一帶也比較太平,不算難過。&rdo;七娘子就笑着輕聲回答。&ldo;其實我們也很少出門,不大曉得外頭的景況。&rdo;六娘子也好奇地湊到了七娘子身邊。七娘子也沒有避諱什麼。她一直很慶幸自己生在富貴之家,盡管前幾年的生活,稱不上錦衣玉食,但好歹也衣食無憂。在這個時代,如果生在了窮苦人家……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屋外又有人進來回報:福建王家來人上門送禮,并給大太太請安。三娘子頓時有些局促起來,靜靜地盯着腳尖,沒有說話。大太太就掃了三娘子一眼,不動聲色地和許夫人交換了一個眼色。許夫人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ldo;既然是王家來人,你們就回避一下吧!&rdo;大太太吩咐二娘子。三娘子就有些發急。正是因為王家來人,三娘子才不能回避。上門提親前,王家總要派人來看看三娘子。不然,若是說回去一個其貌不揚的醜姑娘,王家的面子往哪擱?四姨娘眼神也是一閃。但大太太都發話了,幾個女兒也都起身魚貫外出,三娘子也不好滞留。隻得心事重重地墜在了人群末尾,正好和王家來請安的媳婦打了照面。&ldo;三姐!&rdo;四娘子就扭頭和三娘子說話。&ldo;想和你商量個事!&rdo;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就拐進了百芳園裡。六娘子看在眼裡,回頭和七娘子咬耳朵,&ldo;親妹妹就是好,平時再寡言少語,遇事也知道幫襯姐姐。&rdo;四娘子也的确罕見地露出了機靈。七娘子隻是笑,沒有應聲,倒是五娘子邀六娘子,&ldo;一道去看九哥呀?&rdo;六娘子轉了轉眼珠。&ldo;一道去吧!九哥獨自在床上,也無聊得很。&rdo;七娘子溫聲道。六娘子這才笑開了,&ldo;也好,最近百芳園裡吵鬧得很,來來往往都是人,到西偏院躲躲清靜。&rdo;幾個人進了西偏院,就見到立夏站在廊下和上元說話。白露被撥到了九哥屋裡,上元就多了表現的機會。平時立夏總有顧不到的時候,上元就被提拔到了屋裡,時不時也能撈着在七娘子身邊說話的機會。這丫頭性子沉穩,雖然老實了些,但勝在穩字,一番相處,和立夏倒是有了交情。見到幾個楊家女兒進了屋,兩人都迎了上來。&ldo;說什麼這麼開心!&rdo;五娘子就笑着問了一句。&ldo;父母帶了些話進來給我。&rdo;立夏大大方方地回,一邊給五娘子打起了簾子。五娘子也不在意,拉着六娘子進了西裡間,很快,西裡間裡就傳出了九哥的笑聲。立夏就輕輕扯了扯七娘子的袖子。七娘子有些納悶,和她一道進了東裡間。&ldo;封太太托人來傳話,說是院試放了榜。&rdo;立夏難掩一絲興奮。&ldo;封公子中了秀才。&rdo;七娘子也不由得有些吃驚。不要看秀才這兩個字似乎司空見慣,實則在大秦,很多讀書人終其一生也不過就是個童生。秀才這功名雖小,但已經是跻身于社會的中流階層,算是士大夫了。考中了秀才,就能進府學讀書,專心備考鄉試……若是鄉試能夠中榜,那就是舉人了,也有捐官的資格。初娘子的夫婿李意興來求親的時候就是秀才功名,在家日夜苦讀,為的就是考上舉人,給李家掙個出身。想不到封錦小小年紀,居然能考中秀才!她一下高興起來。&ldo;榜上幾名?是禀生還是增生?&rdo;禀生,意思是由國家按月發給糧米,一府的禀生一向不過數十名,增生就是數十名開外的生員,雖然也是秀才,但就拿不到糧米了。&ldo;是案首!&rdo;立夏高興地回答。七娘子卻一下怔住了。56、别離案首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考到的?封錦如果有這樣的聰明,恐怕早就嶄露頭角了吧?雖然說到了鄉試、會試,就沒有所謂的人情了,從入考場到批卷,都有固定的規矩,即使貴為主考,也不好大動手腳。但院試這樣的低層考試,案首卻是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主考學政的喜惡。當然,這所謂的好惡裡有沒有摻雜人情,那就是誰也說不清的事了……不過這些年來,院試得中案首的秀才,多半家中與主考都有那麼一星半點的聯系,就算考前沒有,考後說不定也都會有。在楊家生活了這麼久,這點事,七娘子還是知道的。就好比陝西,這麼多年來就沒有讓外姓人拿過案首,每年的案首非楊即桂……要說這裡面沒有貓膩,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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