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明顯有詐,金鳳姐經驗老道,絕不可能說出這番蠢話。棠兒的一張臉紅透了,雙手急忙按了胸口,“我戀你有錢有才,你這般急切倒讓我心中難受了。”
占紹輝雖沉迷她美色,倒底心上明白,她完全沒有半分溫柔情态,無趣地松了手,“既說戀我,不能總這麼幹吊着吧?”
棠兒轉開臉,垂目,委委曲曲道:“你在杭州捧姑娘半月砸下數萬,怎到我這裡就這樣急?每每想到自己才情,容貌,樣樣比不上西湖邊的那位,誰人懂我進退兩難。”
那日酒吃多了,為了引她上鈎将餅畫得太大,一句便讓她抓住把柄。占紹輝失悔不叠,面上并不改色,笑道:“原來你心中竟有這個疙瘩,錢我有的是,你如了我的願,我自會讓你如願。”
棠兒推開他,微微一笑,“什麼如不如願的,我若隻看中錢,想拿銀子住局的大有人在。那日你在滿屋人面前吹下海口,如今花了三萬多銀子就想住局,叫我如何拉得下這個臉面?我不過想求心裡好受,盼你給我長一長面子罷了。”
再說下去已然無趣,占紹輝起身回望她一眼,金銀利誘之下哪有冰山貞女,她不肯留隻能說明甜頭還沒嘗夠。
見占紹輝拂衣要走,棠兒忙道:“偏屋有張榻,幹幹淨淨還沒人用過,你酒勁正上頭,要不将就一夜借個幹鋪?”
占紹輝點頭答應,小翠上前領他過去休息,說是幹鋪金鳳姐自有安排,專人伺候不在話下。
待他一離開,棠兒滿臉笑意消失殆盡,緊繃的情緒瞬間松懈下來,天知道,強顔歡笑是件多累人的事。
“嗚嗚嗚”,月黑風高,樹影綽綽,四下一片靜谧,偶爾傳出林鹗音節短促,瘆人的長串叫聲。
馬蹄急踏,雷彬看見橋頭立着一抹紅衣,細看那身影缥缈綽然,陡地勒住缰繩,馬兒一驚,前蹄高高騰起。
新月如鈎,朦胧慘淡的月光灑落下來,氣氛越顯沉寂,嶙峋山石如虎踞狼蹲,令人感覺到一種神秘不安。
雷彬心生疑惑,手用力一撐翻下馬鞍,“你是誰家女子,這麼晚在這裡做什麼?”
夜風拂過,掀起衣袖和長發,花無心轉過身,蘭花指向前一點,極柔的聲音道:“我在等你。”
莫不是遇上豔鬼?雷彬心中兀自發毛,按住腰間冰冷的劍柄,看不真切卻果斷停下腳步。
花無心一笑,表情在夜色下顯得格外詭異,恢複正常男聲:“聽說你是個色鬼,巧了,我是十八層地獄的索命差,你想怎麼死?”
雷彬大吃一驚,駭出一頭冷汗,急忙飛身上馬,猛地揮動馬鞭極速逃離。
花無心長袖一揚,倏地射出一枚暗器,雷彬尚未逃出多遠,突然從馬背上重重跌落下來。
非花輕功一躍,眸如寒星,行雲流水般立在雷彬面前,手中的七尺長劍出鞘,整個劍身通體在月光下流燦出一片水銀似的絢麗寒光。
雷彬摔得雙腿麻痹,渾身直打哆嗦,慌忙求饒道:“兩位好漢饒命,什麼都好商量,我給你們銀子。”
“誰要你的銀子。”花無心冷冷一笑,對非花一個揚手示意,嫌髒地避到一邊。
“嗤”,隻見非花手中劍芒一閃,鮮血瞬間将地面染成黑色,雷彬睜着眼睛的人頭已經滾落出去。
鮮血像綻放的花朵緩慢在地面暈染開,花無心将非花攬在臂彎,疑惑道:“你說,這種龌蹉之人的血還是不是紅色?”
非花一臉平靜,淡定拿絹布擦拭劍鋒上的血迹,“我不知道。”
聞言,花無心不禁皺眉,“殺壞人這麼好玩,你為什麼不開心?”
非花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
花無心能感受到他的情緒,鼻尖貼近,非花的喉結動了一下,偏臉避開。
這麼多年的親密無間,這是他第一次拒絕,花無心氣極了,懲罰地吻上他的唇,直至他變得溫順才罷休。
桃葉渡自古就是達官貴人和如臯富商的集中居住地,兩岸青堂瓦舍,前門臨街,後門接河,沿着内秦淮延伸。河房是金陵一大特色,馬頭牆,青磚小瓦,落花格窗,視野寬闊景色美不勝收,每年到江甯趕考的有錢舉子都會租住這裡。
宅子外牆上爬着碧油油的淩霄藤蔓,牆内是精緻的江南園林,樹木蔥蔥籠籠,曲折回廊直通對岸亭台水榭,清風拂過,荷葉漾動翻卷。
花園月洞門後有幾間偏屋,院落整潔幹淨,長杆上晾着被褥衣裳,牆角一叢薔薇開得正盛,馥郁芳香。
棠兒見娘親将壇子裡的鹹菜一把一把取出來晾曬,忙上前幫忙搭到麻繩上。
顧清秋穿得樸素,眼睛發紅,“你衣裳幹淨,去屋裡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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