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喉間滾動,不斷下咽,難以自抑抽搦的樣子,甄李的手抖個不停,精神恍惚。
甄李抱住他,季恨昔的血從嘴角溢出來,努力擡手,想撫一撫甄李的背。
卻是墜物一般落了下來。
懷裡的人身子軟了,甄李急忙分開懷抱,看見他的一瞬,隻覺得萬籁俱寂,滿眼失色。
☆、自囚
無數雙手突然從季恨昔的背後伸出,瘋狂把他往背景的黑暗裡拉扯。甄李還沒反應過來,季恨昔就在他面前消失不見,隻留一地的血和最後定格的眷戀、苦澀的笑容。
甄李猛地驚醒,因為動作過大翻下了沙發,掉在了地上。
從地上坐起,甄李目光呆滞。他的臉燒得厲害,呼吸也有些亂;心髒不受控,在胸腔裡跳得難受。過了一會兒看看時間,起身拍拍去廚房準備午飯。
他努力嘗試讓自己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吃過飯放下早已沒水的杯子,走向畫架。
隻是,那個再次出現在夢裡的身影,無論怎樣也揮之不去;越演越烈。
日思夜想,做什麼都如鬼魅一般在腦海浮現。甄李急躁起來,眉頭緊皺,收起那些明信片和書簽,恨恨出了門,不知不覺走到了河邊。
果然又遇見了季恨昔,他像是等待已久。甄李看見他好好的,心裡不自覺放松下來。正想離開,季恨昔對他輕輕一笑,聲音和煦:“和我去一個地方。”
笑得溫柔,如風撫新麥,月浮蓮池。
隻如初見。
他想跟,腳步卻不動,季恨昔走兩步發現他沒跟上,站住回頭微笑着看他,站了一會兒又向他走來。甄李下意識轉身,背對季恨昔,步子還是邁不出去。
“和我去一個地方。”季恨昔沒再走來,隻是平和地說出這句話,甄李聽出他的笑意。
甄李感到憋屈,說一起走就一起走?僵硬地轉回去,季恨昔看着他,眉眼彎彎:“走吧。”
不可抗的,一開始,就是季恨昔吸引了他。
越走越偏,漸漸靠近郊區,這片地方在地圖上沒有多加注意,也陌生起來。走着走着,豁然開朗,面前一片瑪格麗特,輕輕搖着葉片花朵,仿佛在和他們打招呼。
“真的找到了......播過種以後隻在它們長花苞的時候見過。一直找不對地方。”季恨昔笑起來,一派少年純真。“好久不見。”他用手指輕輕托起一朵,笑着對花說。
秋風掠過,花葉成片晃動,似乎在回應他的問候。
桃桃有時候也會和花說話,卻不像他這樣,讓人隻覺景樂情悲。
悉數收入眼底,季恨昔走進花叢,折下幾枝集成一束,莞爾,道:“終于長好了。我們一起去見她吧。”不知在對花說,還是在對人說。
☆、許願
“......她?”甄李忍不住發問。
瑪格麗特,甄李皺皺眉:應該是之前說過的那個重要的女生。隻是......一起去見?
季恨昔自花叢中站直,小心捧好花束。天氣晴朗溫和,微風輕起,白色的瑪格麗特圍繞着少年,随風擺動,宛如在和他親昵,淡雅靜好。季恨昔對他微笑,道:“嗯,她。我的家人。一起見見吧。”
家人?甄李怔了怔,原來是家人。心中别扭的情愫消散,擡眼看見季恨昔的笑容徹底在臉上漾開:“看見你,她會很高興的。”
片刻,甄李失了神,反應過來立即錯開眼神。季恨昔從花叢裡走出來,對他伸出手,打斷他的忖量:“有點遠,快走吧。”
甄李看着他的手,愣了一下,耳朵發脹,别過頭不作理會。季恨昔笑笑把手放下,在前帶路。
出去攔了個計程車,甄李聽到季恨昔報了個沒聽過的地名。車開了很久,久到發困。眯了一會兒後睜開眼,透過車窗發現外面完全陌生。季恨昔坐在前面,甄李一個人腦袋發懵,打開手機定位,發現自己已經離開居住的城市一百多公裡了,這裡是另一個城市的遠郊。
一片混亂中,季恨昔喚他:“下車了。”回過神季恨昔已經在車外等着了,司機也從後視鏡瞟他,甄李趕緊打開車門跳出去。
他們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樹木長得高大蒼翠。與往裡走越見不到人,越空曠。走了一段甄李遠遠看到一些灰白的東西立着,鱗次栉比。越走近,心中答案越明了。
終于走到目的地,季恨昔将花輕輕放在碑前,手指撫上碑石,眉眼乖順:“姐,我帶他來看你了。”
這一處墓較為獨立,周圍的墓似乎有意避開。碑上刻着:長姊許願之墓,生于一九XX年X月X日,享年34歲,愚弟季恒熙叩立。
姐?他之前說的不在這邊,原來是......差不多六年了啊。可——許願?姓許?為什麼隻有弟弟給她立墓?别的家人呢?季恒熙?季恒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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