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啾是個例外,他不僅飛下了昆侖,還戀上了一個凡人。
人群中一雙冷冽的眸子遙遙望來,白啾一個激靈,立刻便認出這是那卧床久矣的三殿下——憑感覺知道是他。不是說三殿下病得快死了麼,現下看來倒是好好的,難道沖喜真的起了作用?
奇怪的是三殿下臉上帶着一個寬綽的黑面具,将形容悉數遮住,隻有眼睛鼻子嘴露出一小部分。
看着倒是有點眼熟的,白啾輕輕搖頭,将心底那股異樣的感覺拂去。
方才那侍女仍在他身邊照應,見他面露猜疑,因悄聲解釋道:“殿下臉上長了些紅疹,禦醫說不能吹風,所以戴上個面具擋一擋,萬勿介懷。”
白啾當然不介意這個,這樁婚事對他而言純屬敷衍差事,他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呢。不過他還以為三殿下是生的很醜才需要面具遮一遮,原來是生病的緣故,倒是他誤解了——也未必是誤解,說不定三殿下真的生得很醜呢?龍宮怕丢面子才找了個托辭。
無論如何,這醜人如今已是他的夫婿,白啾任由侍女領着上前,将他的一隻手放到三殿下掌心裡。
龍太子的手幹燥溫暖,并未和白啾想象中的病人那樣出很多虛汗,而且白啾被他握得很緊,感覺手腕都快被人捏斷了。
他有點想哭,未婚夫的手勁還是這麼大啊,果然和從前的惡龍一般無二。
吉時已到,兩人便該拜堂了,雖然仿照民間習俗,可新王妃并非女子,自然用不着準備紅蓋頭。
白啾就這麼在衆目睽睽之下與三殿下堂而皇之的對坐叩拜,頗有一種被綁起來遊街示衆的錯覺。
不過三殿下卻一舉一動都十分認真,半點不肯疏忽懈怠,可見他非常在意這樁婚事——還是在意自己的命呢?
拜完了堂,接着就該送入洞房了,因三殿下貌似有些精神不濟,衆人隻好象征性的鬧一鬧便算了,省得引他動怒,都說三殿下的脾氣跟老龍君一脈相承,惹惱了他當然是沒好果子吃的。
衆人離去後,白啾重重的撤了口氣,隻覺渾身的骨頭都散了架。過程其實算不上繁瑣,令他難受的是心理上的重壓,想他從小長到大都沒被人這樣圍觀過哩,和看雜耍一樣。
還是書生好,他早打聽得清楚,那書生家裡已然父母雙亡的了,雖有幾個親戚,也絕掀不起大風大浪。
自從進門之後,敖印的目光就沒離開過這小胖鳥身上,奈何小胖鳥被喧嚣嘈雜的賓客弄得神思昏昏,絲毫未察覺他的眷眷深情。
敖印見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忍不住提醒他,“不覺得有何異樣?”
白啾奇怪的擡頭,隻見這間宮室裝飾得異常富麗,以往那張素淨的寒玉床也加了許多金珠寶物點綴,除此之外倒沒什麼奇怪的——不就是證明龍宮很有錢麼?
見他這樣遲鈍,敖印終是忍耐不得,鐵青着臉上前将被褥掀開,隻見薄薄的褥單下面,撒滿了棗子、栗子、核桃、蓮子等各色幹果,這是模仿民間的撒帳之俗,敖印特意吩咐人去市鎮上買了不少以作點綴,為的就是将親事辦得更有誠意。
白啾一見就驚喜的叫喚起來,“呀!有栗子。”
他忙忙拾起幾枚剝開,放到嘴裡才咬了兩口便皺起眉頭,呸呸幾聲,“生的!”
他還是更喜歡吃用火烤熟的栗子,軟糯香甜。
敖印原本見這小胖鳥光顧着吃,沒有半點道謝的意思,頗為着惱,及至聽到那句“生的”,他不禁暗暗竊喜。
這可是小胖鳥自己說的,當然不能食言。
白啾胡亂嚼了幾粒幹棗,腹中仍是饑腸辘辘,這些果子徒有外表卻難充饑,而且滋味亦是了了。
而白啾從早上到現在,卻連口水都沒喝過,早知道就該瞞着娘偷偷帶些幹糧在身上,省得在這富麗堂皇的金屋裡當擺設。
對了,他不敢随意發号施令,龍太子卻是無妨的。思及此處,白啾便眼巴巴的瞅着敖印道:“殿下,您不餓麼?”
敖印立刻懂了,這小胖鳥是想找他要吃的,雖然很想吊一吊這厮的胃口,不過……吃飽了才有力氣辦事麽。
敖印扯了扯他的領口,将上頭一縷褶皺撫平,繼而起身出去,想是吩咐廚房做些膳食來。
白啾喜孜孜的在床頭等候,覺得這位殿下的脾氣其實并不算壞,或者說這些年磨煉得變好了,能夠這樣體貼,他真是感激不盡。
敖印動作很快,還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侍人便上了一桌熱騰騰的飯菜來,有小米粥,蔥爆羊肉,大個的鮮肉馄饨,還有一盅甜絲絲的紅棗蓮子湯——廚房本來打算送雞湯的,可敖印想小胖鳥難免兔死狐悲,還是别吓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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