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剛嫁給闫圳不久,對仝玲總是有着一份莫名的心虛。所以,仝玲當着衆人下她闫太太的面子時,她忍了。有一就有二,忍到後來,對方變本加厲,完全不把她這位闫太太當回事,頻繁出入闫圳的公司,坐他個人駕駛的那輛車。
如果她沒在還另說,可她在的情況下,仝玲也會搶坐副駕,闫圳什麼都不說,可能他覺得沒什麼,坐哪不一樣。可他的沉默,在仝玲眼裡就是縱容,在安拙這裡的作用就是,加重了她的自卑感。
更不幸的是,這事在她們這些太太小姐們的圈子裡傳開了,安拙背後聽到不少,甚至有人當着她的面都敢說,還掩耳盜鈴地見她在捂住了嘴,可聲音倒是不見小,該聽的不該聽的她都聽見了。
安拙想過跟闫圳說,幾次話到嘴邊都沒能張開嘴。直到,新婚第一年他生日那天。
第7章
闫圳沒有過生日的習慣,他姥爺那邊倒是守傳統,什麼年啊節的都過。但他媽媽嫁給他爸後,一家搬到了外省發展,闫奇白手起家,是新貴,父一輩開疆拓土,哪有工夫和閑心記得給小孩子過生日。
後來發家了,日子好了,人能稍微清閑一點,不連軸轉了,又因為老人家迷信什麼生日沒有從小過,就一直不要過的老例,所以闫圳一直沒有過生日習慣。戚瑩心疼兒子,一般都是提前一兩天,不點透,不大張旗鼓,做桌豐盛的飯菜,給個紅包還是有的。
安拙想效仿婆婆,畢竟是她嫁給闫圳後,他的第一個生日,不好什麼都不表示。提前問好他當天沒有應酬,安拙做了他愛吃的菜,特地給他送到公司來。
馬上快走進公司大廳了,卻見闫圳與仝玲一起走了出來,闫圳不知說了句什麼,仝玲笑得好開心。安拙停下腳步,看着他們走到前廣場停車的地方,取了車要離開。
闫圳有個習慣,辦私事一般都自己開車。私事,仝玲,生日,所有條件串起來,不得不讓安拙多想。看着仝玲自然地坐上副駕,熟練地系上安全帶,新仇舊恨一并湧上安拙心頭。她緊握便當盒,腦中一片空白,打了輛車就跟了上去,最終那輛熟悉的車子在一家會所門口停了下來,闫圳把鑰匙扔給了門口招待,跟仝玲并肩走了進去。
安拙找到前台,直接告訴對方她跟剛進來的闫先生與仝小姐是一起的,前台一點懷疑都沒有,直接告訴了她房間号。
找到房間後,安拙突然不知要做什麼。捉奸嗎?她知道無奸可捉。那兩人的來往光明正大的令人發指。結婚以來,仝玲就一直圍繞在她的婚姻生活中,處處都是她,避都避不掉。
就在安拙愣在門外時,包間門打開,出來的人認出了她,“安……啊,你來了,進去吧,圳哥在裡面呢。”對方叫王璐,安拙記得,她是闫圳與仝玲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安拙知道她沒記住自己的名字,相比較對方的無所謂,她倒成了尴尬的那個。
被動着走了進去,屋子很大,除酒吧區,休閑區外,還開了三桌牌桌。大屏幕上有氣球擺出“HAPPYBIRTHDAY”的字樣,沙發圍坐的桌子上擺滿了食物,占着正中位置的是一個大蛋糕。
原來,他不是不過生日。突然一個想法閃過安拙的腦海,這應該才是婆婆在正日子的前一兩天叫他回去的真正原因吧。
安拙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控制不住地火燒火燎着,記憶中上一次有過這種體驗是在小學上體育課時,她的球鞋在跳完立定跳遠後破了個洞,被全班同學以及老師哄笑。
拜自己的莽撞及闫圳所賜,成年後的她又體會了一把這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走或留,好像都不對,她像是沒有變裝的灰姑娘,被直接扔進了正在舉行宴會的城堡中。
安拙握了握拳,她決定像個大人一樣處事。目光找到闫圳,同時看到了他身後的仝玲。闫圳在打牌,根本沒有看到她,而他身後的仝玲卻跟安拙的視線對上了。
安拙看到她時,仝玲就已經在看着她了,應該是早就看到了她。兩人對視了幾秒,仝玲露出一抹譏諷的淺笑,用胳膊肘碰了碰闫圳,闫圳看她不明所以,仝玲朝安拙的方向擡了擡下巴。
第8章
終于,闫圳看到了安拙,也隻是一眼,接着他垂下眼皮,繼續摸牌。那會兒她道行不夠,給了仝玲眼色,果不其然,仝玲一臉得意。
安拙頂住這份羞臊,朝闫圳那桌走去。這桌上的幾位與安拙都打過照面,互相也就算認個臉,這還得說是因為安拙長相出衆,有一張令人過目難忘的漂亮臉蛋,否則以他們閱女無數的經曆,可不是随随便便是個女的都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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