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姜腳步一停,餘光看向了方晏,看他身形冷靜,又向長随問道:“還問了些其他的嗎?”
“陸學士問了一句,那夜他們幾百之衆為何隻餘到這幾十人?”
她眉梢微動,“他們怎麼回的?殿下聽了又是什麼反應?”
“他們說是九娘您以黃金珠寶利誘他們自相殘殺,之後六郎便帶兵來了。殿下聽了隻是笑,對郎主說九娘從來就聰慧過人,能利誘得他們自相殘殺也是尋常事。”
說着這長随又似想到了什麼,伶俐道:“左太傅聽了便打趣郎主,說是九娘全學了郎主去,那陸學士看着倒是有些驚訝,不過并未說什麼。”
她提着步子向前,皺眉看向公堂所在,慢慢來到一處偏廳,長随介紹道:“這偏堂本就是供貴人們聽熱鬧的,能聽清公堂,在此說話卻不會擾到公堂。”
他話音剛落,堂中果真聽到幾句話音。
一時此間衆人都不由屏息,方聽清是一女子在泣訴自己受到賊人的欺辱。
“民女剛被擄去,雙手便被綁住,雙眼被蒙住,關在一間髒臭的屋子裡,每日隻得一碗粗食……”
楚姜慢慢坐在一張胡凳上,聞言擡頭看向了身側的方晏,眼中竟夾了點促狹。
方晏無奈一笑,輕搖了搖頭,“好食好酒,淨室無塵。”
堂前又傳來了虞巽卿的聲音,楚姜聽着,與他昨日在劉呈眼前說的倒沒有什麼不同,隻是餘了指出一句:“徐西屏此人,不得臣之忠心,盡襲臣之卑劣。”
此言一出,堂中衆人都忍不住笑意了,楚姜卻覺得此人十分狡猾異常,太子或許并不喜歡他,可是,他會需要一個小人在身邊,眼下,東宮信臣裡,還沒有這樣的人。
虞巽卿一再在太子面前坦誠自己的卑鄙,或許早就挑了這一個空。
方晏低頭看到她蹙眉,手在她面前的案桌上輕叩了一下,待她擡頭看時,他便看了眼堂中其餘的人。
沈當跟阿聶一直都注意着他,一看他似乎又要找機會與楚姜獨處,不覺默契地上前一步隔開了他。
楚姜忙拉住阿聶的衣袖,“去吧,采采在這裡就夠了。”
一旁楚郁那長随早看出方晏不是府中人,但是一觀楚姜,便知她有自己的主意在,得了示意便忙不叠地出去。
方晏待閑人皆離開了才緩緩走到她身後去,低聲道:“不必擔心,太子不會信虞十娘是去長安行商的。”
楚姜勉強點了點頭,卻又聽他道:“陸诩不是純良之人,顧晟也有卑劣之處,此二者讨好上位者時,不至于像虞巽卿一般敢為萬般惡事,尚能守着三分良心做事,有他們在,太子不會重用虞巽卿。”
這句話實在解開了她的心結,正聽到公堂中傳來徐西屏的聲音,字字句句将虞巽卿時如何交代他的都說了出來,甚至提到了虞少莘,說她是夜間上船,像要隐藏行迹一般,便是送去長安攀附權貴的。
楚姜喃道:“有這一句,虞巽卿可是落了後了。”
他不推出虞十娘來,便不能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而推了出來,劉呈當然會懷疑他。
有水滴乍然落在了她頭上,她伸手觸了觸,餘光便見他摘下了鬥笠放在一邊。
她收回手問道:“他會不會有什麼後手?”
“不知,隻看虞十娘了。”
公堂上響起了虞少莘的聲音,“殿下,民女精于陶朱之道,自以為不是什麼暗事,隻是家中高堂以為女子該當安居後宅相夫教子,民女實在不甘,這才求去叔父跟前,好在叔父憐憫,願助我一程,況且民女早有婚約,怎會行不義之事?婚書在此,請殿下與縣令一觀。”
楚姜低聲歎道:“虞十娘能被虞巽卿選中,還敢孤身一人攜巨資入京,話裡該有幾分真意,值得高看一眼。”
随着一聲落下,公堂中也傳來了一陣議論,不過還是楚崧的一句蓋棺定論了,“虞詹事在東山這事中或許是沒有插手的。”
方晏來到此處後第一次感到一絲輕快,“楚太傅這話有意思。”
楚姜也含了笑,“我父親清風明月,本也看不上污濁泥淖。”
而公堂之中,劉呈聽到楚崧也這麼說了,思及楚姜是受害者,且還用得着虞巽卿,便也不再多說,便對那些匪徒以律法治罪,又念其迷途知返,與此事上功過能相抵消,卻還要審問他們身上犯下的其他罪孽。
方晏便笑問:“他們竟不将九娘說出來嗎?”
“我答應了給他們黃金,就一定會給,他們的同夥都已下黃泉,無人能舉證他們是否有殺人之罪了。”
這話就是楚氏能保住他們了,他低頭能看到她輕揚的嘴角,一時間那公堂上的事竟也索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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