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徐西屏開始陳冤痛恨,然而堂上衆人即便知道虞巽卿可惡,卻并沒有誰多說一句。
“事後,該以絞刑判他。”楚姜悠悠道。
方晏凝起神來,“依周朝律法,是該這麼判。”
公堂随即傳來陣陣嘈雜之聲,不多時聲響稍歇,響起了笑語,是劉呈的聲音,“虞卿往後馭下,該溫藹些了。”
“不知巽卿兄是對此人做了什麼,竟叫他行如此惡事也要陷害于你啊!”
楚姜掩唇,“左叔父當真是不喜他,在殿下面前也要如此問一句,他一向可最是個親切的人了,不過這一句來得正好,徐西屏向六哥便求了一條,要他那妹子回家去。”
果真堂上又傳來了楚崧的聲音,“若是……虞詹事還是盡早斷了與此人的情分好。”
“多謝伯安兄提醒,此事在殿下面前提起也是不堪,臣有一房妾室,當年是徐西屏硬要送來臣府中,以表我二人情誼,唉,聽他叱罵倒是臣搶奪良家了,臣這便回去将那婦人遣回徐氏,往後亦當自省……”
楚姜并不耐煩聽他後面冠冕堂皇的話,站起身來,“想來可憐的總是徐西屏那妹子罷了。”
“當初,也是徐西屏自己将親妹送上的。”随着她起身,方晏後退了一步。
她也能想到,“之後呢,晏師兄,之後你要怎麼做?”
方晏看她清淩淩的眼直向自己過來,覆在鬥笠上的手暗撥了幾下,卻隻沉靜道:“下一步,虞巽卿不會再敢來找你絲毫不自在了。”
楚姜想起他故意讓虞巽卿看見他随自己進來,不知他怎會有這樣的定論,淡淡道:“師兄,世事無絕對。”
“他見過我,卻不敢笃定我是誰,我或許是水匪,也可以是太子的人。”
“可是你不是太子的人。”
“九娘,我可以是。”他向前一步,語氣循循,“而虞巽卿也怕我是,他看到我跟你在一處,更會猜疑害怕,他現在正如履春冰,從他沒有在最開始投向太子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在深淵前了,從此事之後,他行事不會如此大膽了。”
楚姜看着他的神情,心中突然想到了什麼,虞巽卿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搶着做貳臣?
他不會蠢到以為自己能要挾太子,陸氏迂腐清高,他們矜持才是尋常,可是虞巽卿種種舉動,無不顯示其陰毒,第一時間投向太子才是他的做派。
這其中,又有多少方晏的籌謀?
她見他眼中熠熠,終于暗自歎服,卻又忽然蹙眉歎道:“原來我父親初來那一年如此疲累,是有師兄從中阻擾。”
她這話實在讓方晏始料未及,他探目過去,見她并非生惱,隻是仍要戲弄一句,心下松快了些,又忽聽公堂中動靜小了,拿起鬥笠便告辭而去。
推門時卷了一陣北風進來,楚姜不由打了個寒噤,那匆促的背影于此時緩了腳步,反手輕緩地阖上了門。
第59章徐西屏之叛
金陵愈漸寒冷,及至十一月中,百姓們早已習慣了閉門,更遑論深夜,如霧夜氣下,最熱鬧的街口也不過一盞殘燈餘着亮。
更人唱了數籌,也嫌這夜磨人,晃過街口看到一車一馬出城,喃喃道:“這大半夜還趕路,逃命且沒有這麼趕的。”
卻正中了他的話,那馬車中便是本該于前日被施刑的徐西屏,他坐在車中摟着兩隻包袱,心中實在凄涼,開口向車外問道:“壯士,請問我妻兒如何了?”
“等此間事畢,你一家自會團聚。”
“他們可知曉我……”
馬上的沈當蹙眉反問了一句,“郎君,他們要是知道了,那虞巽卿能不知道嗎?”
他這才悻悻地坐好,“我之前與貴主人約定,要贈以一半身家,如今我隻身在外,财物盡在家中……”
“我家主人并不急切,事定之後問你再要不遲。”
聽到這話他才安定了些,卻不知自己要被送去何處,一時驚慌與慶幸齊上心頭。
翌日清晨,回到城中的沈當來向楚姜複命,正遇上方壸在,猶豫着隻說了句事情辦完了。
未想他才離開,方壸便直直道:“可是與那孽徒相關麼?”
楚姜腕上紮着針,看他漫不經心,便含糊道:“算是。”
“九娘,我雖不如你父親靈秀天生,卻也不是癡人。”他慢慢拭着銀針,下了個定斷,“那孽徒,定是與你有什麼商量。”
楚姜看他語焉不詳,又不似從前拿方晏打趣那般語氣,像在勸誡自己,又似乎隻是提上這麼一句。
她好奇問道:“先生為何如此喚師兄?我聽方祜便總是誇贊他。”
方壸胡須顫動,慢慢收着針,帶着絲笑意道:“他自然是最向着他師兄的,我剛撿回祜兒的時候他正受那些匪人的蠱惑,整日裡不着家在外野,我實在見不得,便等着他回家那日将祜兒扔他屋裡,自己躲出藥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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